温眷之:“你是君上,自然如此。”
乌令禅喜欢一切繁琐华贵的东西,闻言心情大好,喜滋滋地继续喝酒。
崔柏抬手为他斟满酒:“君上,请。”
乌令禅和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崔子贞脸上已没了之前所见的苦涩和无神,似乎是看开了,心中还有些庆幸。
将那些酸涩的少男心事和自怨自艾剥离后,崔柏后知后觉地记起来。
尘君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性情温和。
乌困困已和尘君心意相通,自己却还颠颠上去送炉鼎……
尘赦那日没直接一巴掌拍死他,都算他祖坟冒青烟。
性命和破碎的少男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如此一想,崔柏瞬间豁然开朗,仰天大笑呜呜去。
……彻底死心了。
尘赦知晓乌令禅现在最期待的便是同龄“护法”们的夸赞,和四琢学宫学子的倾慕嫉妒,他若在没人放得开,索性没过来。
几人在雅间叽叽喳喳喝酒。
忽然,温眷之说:“轻轻轻轻……”
众人正在行酒令,池区区惨败。
乌令禅眉间通红,正抡圆了胳膊打算狠狠弹他个脑瓜崩,听到这话头都不回,狞笑着说:“轻个鬼!刚才他弹我时可没见你出来求情。本君上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
池敷寒满脸英勇就义的肃然,扎着马步沉声道:“来吧!我若不死,下一个就是你!”
乌令禅哈哈大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正要下狠手。
温眷之愕然说完后面的话:“青扬他他……”
乌令禅的力道陡然一卸,爪子轻柔地在池敷寒眉心抚了一下,毫无杀伤力。
池敷寒逃过一劫,大笑道:“轮到我了!”
乌令禅一把将他推开,飞快冲到桌子对面,就见刚才还在咩咩啃糕点的青扬紫色魔炁萦绕周身,整只羊都蔫了,却还在努力嚼嚼嚼。
乌令禅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忙问:“他这是怎么了?”
温眷之:“魔炁外放……”
乌令禅听得懵懂:“那会如何?”
温眷之没回答,试探地蹲下来,对着恹恹抬眸的青扬:“青扬知道、我是谁吗?”
青扬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