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赦已凑齐四块镇物,如今只差最后一块便能稳固枉了茔结界。
他说“很快”回来,乌令禅便在丹咎宫等着,时不时跑去辟寒台看有没有回来。
两日过去,依然没有动静。
乌令禅想了想,催动墨人去寻尘赦。
尘赦的墨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身躯的墨飘散着好似无法凝聚成人形,是枉了茔的结界在作祟。
但好在能听到声音。
尘赦语调温柔:“怎么?出事了吗?”
乌令禅百无禁忌,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没啊,我想阿兄了。”
对面安静了良久,久到乌令禅都在戳那小人看看是不是死了,才从一堆墨里传来尘赦莫名紧绷的声音:“嗯。可能得晚些才回去。”
乌令禅:“哦!”
墨那边似乎传来有人的嗷嗷声,乌令禅疑惑道:“是区区的声音吗,你们那边进展如何了?”
四周全是堆积的魔兽尸身,俨然像个修罗地狱,池敷寒哪怕胆子再大也只是个刚及冠的少年,一边嗷嗷哭一边哆嗦着努力地催动灵力将本命符镇雕刻其上。
尘赦淡淡道:“很顺利。”
池敷寒:“……”
乌令禅:“哦,好,那明晚能回来吗?”
“尽量。”
有人:“呜哇!”
小墨人悄无声息散了。
乌令禅总感觉尘赦方才有些奇怪,说话语调紧绷,似乎在强忍着克制什么。
是受伤了吗?
乌令禅盘膝在那晃悠着,思忖良久忽然记起来。
两人还有松心契呢。
乌令禅一喜,记起大长老之前送他玉简上的方法,开始想要用契纹来感知尘赦的情况。
说来也怪。
尘赦明明在枉了茔雕刻符纹力挽狂澜,这般紧要关头,不要心慌意急吗,为何心中如此欢喜?
难不成枉了茔有什么转机不成?
乌令禅不明所以。
但尘赦并未受伤,他也放下心来,往榻上一躺,准备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