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柏:“冤枉啊,我从来都是如此说话,两个月前符阵课,我还给少君写了几页赞美之语。”
乌令禅:“嗯?我那时还没认全字,你那写得龙飞凤舞的,根本看不懂,还以为是挑战书。”
崔柏:“……”
怪不得,一下课少君就兴致勃勃把自己揍了一顿。。
两人你来我往嘚啵了几句。
尘赦坐在一旁修长手指用力,几乎将茶盏捏碎。
兄弟的身份能让尘赦有正式的资格和身份来管教、保护乌困困,哪怕是亲密无间也无人敢置喙什么。
可直到这时,尘赦第一次明确地瞧出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别。
乌令禅年轻气盛,张扬肆意,身边之人皆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随着他一起叽叽喳喳活蹦乱跳。
身为兄长却只有身份,他沉稳默然,死气沉沉,宛如向往朝阳的枯枝藤蔓。
丑陋而不堪。
若非这一层没有血缘关系支撑的“名分”……
“阿兄?”
乌令禅已和崔柏叽歪完了,坐在他身边眸瞳全是担忧,小小声地说:“阿兄难受吗?”
也想啃草吗?
乌令禅说着,随手端起尘赦手边的半盏绿叶子泡水喝了一口。
呸,阿兄已经在啃草了。
尘赦笑了声:“今日到底怎么了,一直问个不停。”
“担心你还要被说,以后再不关心阿兄了。”
乌令禅撇嘴,“阿兄寻我有什么事,天都要黑了,宴席要开始了。”
尘赦看出他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和同龄人玩,起身朝他招手。
“来。”
乌令禅小跑着上前,安静而轻巧。
尘赦并未握他的手,抬步走到丹咎宫大殿外的栏杆处。
远处天幕逐渐暗了下来,伴随着最后一缕夕阳在山间消散,丹咎宫阵法中的烛火骤然出现,将四周隐隐照亮。
乌令禅走上前,站在尘赦身侧歪着头看他。
尘赦五官立体深邃,不笑时有种不怒自威的冷意,令人畏惧,此时暖橙的烛火落在他半张脸上,显出异样的冷峻。
太阳才刚落山,天边漆黑,一轮明月缓缓出现。
乌令禅眨了眨眼。
月亮会这么快升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