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那个没名没姓的野种吗,竟还活着呢?”
尘赦早已习惯这样的诋毁和谩骂,并未放在心上,面不改色从他们身侧走过。
有人一把拽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推。
“和你说话呢,你娘为何不为你取名字啊?整日整日‘哎’地叫你,哎,难道真的是因为你爹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众人一阵哄笑。
尘赦依然不为所动,背后靠在墙上,等着他们笑完,才淡淡道:“我能走了吗?”
那些人面容看不清,但话中的恶意却掩饰不住。
尤其是面对羞辱无动于衷的尘赦,他们迫切想要看到这张脸变色的模样。
“喂,该不会真和其他人说的那样吧。”
有人带着恶意地靠近他,“你娘真的和魔兽苟合,这才生下你这只有兽瞳的……”
尘赦脸色倏地一变。
理智在那一刹那似乎因紧绷而断裂,他耳畔只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再次回过神来,唇角已全是鲜血。
欺辱他的几人面色煞白,离他最近的人脖子被咬的全是狰狞鲜血,正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倒吸气:“你……你……”
尘赦惊住了,慌张后退数步。
那些人比他还要惊恐:“你……”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尘赦脸色煞白,头也不回地跑进雨中。
雨越下越大,顷刻变成倾盆大雨。
猫踩着肉垫在水中跳来跳去,跟着那踉踉跄跄的人。
尘赦很快就回到了住处——那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院,门前放着一把未用的伞,饭菜香味伴随着湿漉漉的雨气飘来。
尘赦用雨水匆匆擦去唇边的血,缓步走进内室。
昏暗的房间中燃着一盏小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背对着他照着镜子,声音温柔:“胭脂买回来了吗?”
尘赦从胸口拿出已被体温暖得温热的胭脂盒,走上前放置桌案上。
“娘。”
尘观拿起胭脂,以无名指沾了一抹勾在唇边,笑着道:“嗯,今日的颜色不错。”
尘赦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恰在这时,尘观不知察觉到什么,倏地侧身,涂满蔻丹的手一把握住尘赦的手腕,露出一张韶秀至极的脸,一举一动妍姿艳质。
她看着羸弱,手劲却大,漂亮的眸瞳直勾勾注视着尘赦:“你身上……为何会有血腥味?”
尘赦垂着眼,没回话。
尘观神色骤沉,偏离唇上的胭脂宛如饮血般,温柔的眸瞳直接变了。
她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尘赦破旧的衣领,那上面还有未擦去的血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