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灿烂,鸟鸣啾啾。
温宁是在隐隐的头疼中醒过来的,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皱着眉慢慢坐了起来,按着脑门低低呻吟了一声。
老天,昨天那小兵拿过来的到底是什么酒,后劲太大了吧……
说起来,她现在在哪?印象中,她昨晚误喝了酒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后来,她的意识就模糊了……
温宁缓缓地四处张望着,却猝不及防地看到床脚边坐着一个人,差点把她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发现是正抱臂闭眼睡着的陈瑾风时,怔了一怔。
陈瑾风怎么会在这里?
脑中忽地,掠过一些足以让她余生不想再做人的记忆片段,温宁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虽然那些片段断断续续的,不太完整,但已是足以让她大概清楚,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她竟然抱怨陈瑾风不给她看他军中将士的肉体!
陈瑾风这厮还莫名其妙咬了她一口!
最最离谱的是,她竟是……竟是直接把他扑倒,反咬回去了啊啊啊!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这会儿怎么会在床上?陈瑾风又怎么会坐在床尾睡了过去?她却死活想不起来了。
便是温宁在感情上再怎么粗神经,也知道自己昨晚和陈瑾风之间太暧昧了,别的不说,光是她那一下饿虎扑食,就已是越界了。
她懊恼地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喝酒误人啊,前人诚不欺我!这件事只能当没发生过,这样她和陈瑾风之间就还是纯粹的大夫和病患的关系,继续安安稳稳地度过接下来在都护府的日子。
对,昨晚只是一个意外!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她昨晚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般不堪回首的一件事,陈瑾风估计也不会愿意再提起!
温宁下定决心,繁杂的内心这才平静了一些,想起自己昨晚没有洗漱就睡了过去,抬起袖子闻了闻,顿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难闻倒不算难闻,只是身上还萦绕着一股浅淡却呛人的酒味,经过在被窝里闷了一晚上,似乎有些发酵了。
她的头发和脸不用说,肯定完全不能看了。
当真是狼狈的一个晚上。
温宁暗暗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动,就当她放下了自己的脚,准备穿上放在床边的鞋子时,一个低沉微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打算就这样跑了?”
温宁身子一僵,猛地转头,就见陈瑾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眸,正微微偏头,五官立体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莫名地一阵心虚,扯了扯嘴角,道:“主公醒了。”
陈瑾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要看进她内心深处,低低地“嗯”了一声。
温宁佯装没事人一般,轻咳了一声,道:“昨天来送膳食的小兵不知道我是女子,误拿了军中的烈酒过来,我又不小心喝了,我……向来不胜酒力,昨晚大抵给主公增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主公怎的没跟他们说我是个女子?”
温宁机敏地把状先告了回去。
这样,即便陈瑾风想借题发挥,估计也不好意思了。
陈瑾风眼眸眯了眯,淡声道:“无忧基本上不会来军营,而我身边向来不会出现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