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出口,柳泉叔父才彻底清醒,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啊,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难不成……真的是鬼?”
一想到“鬼”,柳泉叔父就想起了白天所见的恐怖场景,忍不住浑身发抖,牙齿打架。
家人被他刚才的一嗓子惊醒,也都有些害怕,小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柳泉叔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屋门外,有“呜呜”的风声在响,就像是有人在哭。
不过屋外的“人”,在听到了他的叫骂后,居然是停止了敲门。
柳泉叔父缩在床上等了半晌,见外面没了反应,在家人的催促下,壮着胆子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到屋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瞧。
这一瞧不打紧,他居然是看到了一只苍白无瞳的眼睛,就贴在门外,也在通过门缝,往屋里张望。
他与这只苍白无瞳的眼睛,正好来了个对视。
然后他就看到这只苍白无瞳的眼睛里面,忽然洋溢出了一道诡异的笑意。
紧接着,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我们是想要投胎,你有路子?”
“妈呀,有鬼!”
柳泉叔父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嘴巴不受控制的就尖叫了起来。
虽然白天已经见过一回鬼了,可他在这一刻还是被吓坏,急忙后退,结果脚下绊蒜,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屋里的家人也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坏,没等问他看见了什么,就见本该紧闭着的屋门,在阴风的吹动下“嘎吱”作响,然后缓缓打开。
门上的栓锁完全没能起到作用。
几个浑身翻涌着黑气的猖鬼,与几只全身惨白但脸上有着两团诡异红点的纸人,踏着阴风就飘进了屋。
呜呜作响的阴风吹在柳泉叔父一家人身上,让他们感觉像是坠入了冰窟,只觉得从肉身到灵魂,都冷的够呛。
不过这一刻,他们也顾不上冷了,都被飘进到了屋里来的猖鬼、纸人给吓得颤抖不已,尖叫不止。
一家人挤在墙角处,惊恐之余,还不忘指责柳泉的叔父。
“完了完了,肯定是村神给巫官告了状,派了阴鬼纸人过来,要收我们的性命了!”
“都怪你,做什么不好,居然向村神告状,这下好了,我们全家都要死了,要成了它们的替死鬼。”
“呜呜呜,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更不想做替死鬼。”
然而,出乎这一家人意料的是,飘进屋里来的猖鬼和纸人,并没有害他们性命。
只是将那一张张阴冷可怖的脸,凑到了他们跟前,语气森冷的说:
“别怕,我们不是来杀人的。”
“我们奉了巫官之令,在城中巡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你们睡觉归睡觉,可别失了火。”
“啊?”柳泉叔父一家人,在听了猖鬼和纸人的话后,都很懵逼。
不是,你们搞出了这样的阵仗,就只是提醒我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气氛都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你们真的不吃个人,上个身什么的?
就在柳泉叔父一家人惊魂未定之际,飘进屋子里来的猖鬼和纸人,忽然又凑到了他们近前,用一双双或惨白、或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阴恻恻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