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微不出声,林天衡语气试探:“听薛贵说,季伯常最近很内疚,每天提心吊胆,如堕深渊…”
“内疚什么?”林妙微放下碗筷,皱眉道。“他又摸我猫了?”
“他敢!?”林天衡怒目圆睁,遂又小意道。“这不是小张受伤,他到底有失职之责嘛,这小季吧,就是责任心比较重,对自己要求也高。”
“不是商礼杰干的吗?和他有什么关系?”林妙微瞥了林天衡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
林天衡有点忐忑。
不知道闺女是不是在说反话:“小张和商礼杰发生冲突后,季伯常不是一直盯着嘛,也是怕商礼杰伺机报复,结果那晚他去谈工作,一时疏忽,小张就被偷袭了…”
林妙微皱眉:“就这点事?”
“啊?”林天衡瞠目结舌,遂缓缓道。“事是不大,但小季还是希望亲自向你道个歉。”
“不用。”林妙微淡漠道。“他还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再说季伯常那晚都清场帮张子文出头了,我也干了,他在那自责什么?”
冷冷瞥了林天衡一眼:“你带的人,心眼和你一样窄。”
纵横商场数十载,自诩江城小诸葛的林天衡有点懵。
微微这是通人性了?
还是和小张蜜月期结束了?不爱了?
目送微微出门遛狗散步,林天衡坐在客厅复盘总结,半小时后,林天衡准点回书房工作,微微又发来一条短信,是另一个号码:“叫季伯常回家吃顿饭吧。”
看完短信,林天衡也不按时工作了,扭身就出门。
微微真是越来越人美心善,器宇轩昂了,像自己。
拨通季伯常电话,林天衡嗓音醇厚而威严:“错哪了?”
“哪都错了…”
季伯常毕恭毕敬,撕开伤口:“如果那晚商礼杰找的是大小姐,伯常万死难辞!”
林天衡挑眉:“你什么时候觉得微微的安全需要靠你了?小季,你哪来的自信?”
老板主动打电话,季伯常很感动,咬牙道:“即便只是因为伯常的失职,令大小姐有可能遭遇半点危险,伯常也愧对老板栽培!”
林天衡保持老板该有的令人琢磨不透的谈话节奏,停顿了片刻,淡淡道:“没白疼你。”
季伯常捂着脸,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搬下来。
“晚上老地方见,喝两杯。”
游轮上,江风肆意。
顶层甲板,在江城臭名昭著的季伯常西装笔挺,脸瘦了一圈,弓腰为老板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