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趁此番将人给拿下,来时县里还得受侵扰,终日不得安稳。
且既教他们得知了有范家这一处富裕户,今朝就算不得手,换了日子说不得也会再来,那他们还有甚么安宁日子可过。
“他娘的究竟是开还是不开门!”
外头的流寇见着范家的高门大院儿,自觉果真是个好来处,可见着门不开,已是有些耐不住。
邓大郎见里头久不开门,额头上已是不断的在淌汗,他知自个儿与范家关系并不好,轻易人不得与自个儿开门,可都言了是这般紧急,如何还有不开门的。
“连四哥,你再不开门,俺可要急死了咧!”
“大郎,你甭急,俺也是吓糊涂了,一时没个准数。”
连四哥一边抽动门闩,一边做模样的往宅屋里头喊:“一欢二喜,你们快起身来,听得是流寇进村了,快快点了灯笼,去教康三兄弟起来!”
说罢,宽大的门拉开,连四哥早有防备的顺着门扇躲去了门后,沿着墙根儿就跑开了。
那邓大郎遭流寇用来探路一脚给踢了进去,人摔在地上,见未曾有不对,连便一窝蜂的冲进屋,正当是这时候,嗖嗖几支箭便往大门处射去。
顺时冲在前头的三四个人便中了箭。
“不好,有埋伏!”
流寇连忙也架起弓箭朝放冷箭过来的方向射去,只范景和一欢二喜早在暗处换了位置,接着又送了几箭过去。
趁乱之中,康和与赁来的壮丁点了几串炮仗,朝着大门处便给丢了过去,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动云霄。
流寇不由跳乱阵脚,又遭冷箭袭击,此时已知这处的霸道,哪里还敢往里头硬闯,登时都调了头往外跑。
范家此时亮了灯火,壮丁赶忙冲上去将中箭倒了地的流寇给摁住绑了。
“别教人跑了!”
范景从高处跳下,招呼了一欢二喜往外头追去,那得跑脱出门的流寇翻上骡子,驾着就跑。
范景抽了箭便射下一个流寇。
一欢跟二喜习箭晚,虽也学得好,可箭术不如范景精良,虽未射中骡子身上的流寇。
但箭扎在了牲口身上,骡子吃了箭,受惊发疯得跑,一下就将背上的流寇给摔进了田地里去。
深夜里头响动了鞭炮,最先听得这大动静的自是宅屋里的人,范爷范奶这般上了年纪的人,下半夜里难有睡眠,听得家里这样大的动静,一下子便给吓醒了。
见着范守山在屋里关紧了门窗将他俩守着,反复问询才晓得流寇抢到家门前来了。
先前还说不怕死的范奶,听着外头杀啊追的声音,吓得两眼儿一闭就给昏死了过去。
这阵儿的风声上,深更半夜上有鞭炮声,村里头的人都觉不对,一家家灯火都给亮了起来。
半夜里头响鞭炮,便不是出了大事也是家里有老人去了。
听得鞭炮声的方向是范家那头,徐家是率先带着人操着家伙跑出来的。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村子上便沸腾了起来,跟过去进了贼一般,又是满村上追人。
流寇是外头来的,光是凶悍,且还不如当地的贼娃,贼人进村偷前都会先熟悉地势,被发觉了跑起来跟狐狸似的,不好教人捉住。
这流寇却纯是靠虎来吓唬人,一旦反遭了打击,竟是还不如小贼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