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勿要忙活!”
“你俩今朝来的不巧,俺家大郎上隔壁村子去了,一户人家的牛不肯吃食,使他过去瞧瞧。”
康和道:“牟兄弟今儿甚么时辰能回?”
“才去个把时辰,要是回来,如何都得下晌去了。”
康和跟范景对视了一眼,他们还得把猪拉回城里的铺子上,倒是不急今朝要卖的。
只这头回县城要个把时辰,辗转再回他们乡里又得个把时辰,今朝天色不好,起了黑云,怕是晚些时候落雨。
若寻常天晴日子里等等也不妨事,摸着黑家去都不怕事,雨天赶夜路到底是不便呐。
康和便道:“听得牟兄弟擅照顾牲禽,我家里头如今经营着这门生意,四处打听想请个能手伺候这些牲禽。”
牟老夫郎原还以为俩人是来使他家大郎去给牲口瞧病的,不想却是来赁人。
他连道:“等大郎家来,俺说与他听。”
康和瞧着这牟家家境也并不富裕,没准儿肯要一门长久的活计来干,便与牟老夫郎说:
“我们家里头诚心寻人做这活儿,工钱都好说,牟兄弟家来若听了有些心思,便上我们来村便是。”
康和留下了家里的住址,又同牟老夫郎说了几句才跟范景走。
回去家里头,倒是没教康和久等,隔日午些时候,就问路来了个青年男子。
这人约莫二十七八的模样,高高瘦瘦的,肩上挂着只箱子,有些大夫的模样,但又不全然像寻常
的大夫。
他多客气,站在院子外头:“敢问这处是屠户师傅范家麽?昨日里一位姓康的兄弟上了俺家里头交待下话,教今朝过来。”
康和听得声音,赶快便迎了出来:“正是这处。”
他开了门,昨儿夜里头落了半夜的雨,这牟家大郎许是走了一截路才来的,一双鞋子上厚厚的浆了一层稀泥。
这人见着范家院子里头都铺着石板,没急着进去,反在外头寻了根木枝把鞋底的泥给拨了去,又在一窝小青草上擦了擦,弄罢了才进的院儿。
康和教二喜给人端了一碗热茶汤来,请了牟大郎上屋里坐。
范景抱着大福也出来瞧了眼人,小崽子闹着要去外头看新出的一窝小兔子,他便没在屋里头久待,转抱着孩子去了。
“昨日里头不巧牟兄弟没在家中,倒是劳牟兄弟外头湿漉漉的赶来一趟。”
“不妨事,便是数九寒天,有人来喊,俺也一样是要出门的。只头回来县东村这边,路生来的迟了。”
两厢说了几句客气话,牟大郎便言说去看看家里头的牲禽,康和便把人领去了牲禽棚。
牟大郎转看了一阵儿,瞧范家养的牲禽当真是不少。
“哎呀,这鹌鹑怎又拉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