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瞧着这天气,有些担心范景回来不好走,一下午都有些坐立难安。
下晌,几声闷雷后,豆大的雨点子急匆匆砸了下来,好似是那冰雹似的,砸在人身子上怪是疼。
站在屋檐底下,密密的雨点子打过茅草棚顶,闷闷的
响。
倒是由不得康和担忧,没个把时辰,陈三芳便嚷着漏雨了。
康和赶紧寻了家伙去接雨水。
茅草屋最怕的就是夏月狂风骤雨的天气,大雨落得久了,雨水便要渗进来,再来大风,把草皮子都给掀开了,雨更是好落进屋。
俩丫头是这屋跑至那屋的接雨水,没一炷香的功夫,家里头的盆呐桶的都教用上了。
只这大雨没有停的势头,盆子接水,多快就满了,还得勤倒水。
屋里是泥地,漏水下来,几脚踩过就成了稀泥,谁敢想在屋里头一双鞋也能糊起泥浆。
康和见这模样不成,架着梯子,用家里头备用的茅草厚垫将漏雨的地方给修补一番。
范景这头,到胡家与胡大三会上以后,便驾车往唐家村去,那村子离荷坪子路远,驾车也得要个把时辰才能到。
范家家里头没有车,故此范景也不会驾车,他在胡大三的驴车上,默不作声儿的,盯着人驾了两刻钟的模样,张口道:“我来罢。”
胡大三闻言瞅了范景一眼,将信将疑道:“你会这个?”
范景没说话,只从胡大三的手上拿过缰绳。
胡大三见他面孔淡淡的,多是笃定的模样,便松了手与他。
范景甩了一把绳,驴子吃了痛提步子快了些,随之车子也滚动的更快了。
他又试着拉紧了些缰绳,驴儿便又知事的慢下了些步子,车子滚动的也慢了些。
“甚时候还学会了驾车,你上山里头也不见用得上车子呐。”
“将才。”
胡大三两眼一黑,连忙抓紧了车子。
“你这哥儿可真是够虎的!”
俩人到了唐家村,径直上了要杀猪的人家去。
听得是要宰了猪摆酒,家里头有长辈办寿。
这主人家呢,是胡大三以前在城里摆摊卖肉的老主顾,这厢便特地喊他来杀猪。
“锅里头的水都沸几转了,可见来了!”
“晚一刻猪也跑不了,瞧给你急得。”
两厢说了几句话,主人家看着范景,脸生,问胡大三是什麽人物。
“这是俺徒弟,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