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还有些丝丝网网的棕树皮。
这皮子能做扫帚、垫子、蓑衣,搓绳,拿去城里也是好卖的东西。
只是一根棕树上也弄不下来多少,山里东一根西一根的长着,范景一门心思扑在活物上,没去专门寻过。
转山的时候遇上,要是空闲,也会顺手剥回来。
范景见康和带回来的棕皮子,有个七八张。
棕皮子揭开,背篓底下竟然还有两个大蒻头,也便是魔芋,起码上十斤重。
康和昨儿同范景出去了一趟,见识了山中的活物有多不好弄,一时间打消了像范景一样靠着打猎弄钱的想法。
下陷阱好学,可到底是碰运气,真正看手艺的还是射猎。
范景伤了手,动不得弓箭,昨儿也打了空手。
他不会箭,若单靠下陷阱捉活物,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攒上钱。
倒也不是他多急着想走,想要多快的把钱攒够。实在是人活一日,嘴就要吃一日的食,这吃用日常也是要拿钱开销的。
活人哪能教
尿给憋死,
这路子不成,
换条路子便是。
“这可值钱?”
康和单手托起手上疙疙瘩瘩的魔芋问范景。
“十几个钱。”
范景道:“两个。”
“这样重实,竟才值当这么点儿。”
康和晓得寻常的菜果并不值甚么钱,只也没想到价会贱成这般。
“地里的芋头下水煮熟便能食,市场上也不过几个钱一篓子。这蒻头全身含毒,还要专门制过,自是价贱。”
范景看了康和一眼,觉得他脑子的确还是有些不正常,有时候机灵,有时候又不大机灵。
上山那日说话口音有些怪,去了趟县里又正了些。
康和听范景称魔芋为蒻头,学进了心里,道:“那制好的蒻头能值多少钱?”
“蒻头豆腐三个钱一方。”
康和去城里卖山货的时候偶时也会撞见有人卖蒻头豆腐,听见人吆喝卖这个价儿。
又听陈氏在他面前嘀咕,说蒻头豆腐用油烹后滋味极好,跟吃肉似的,暗使他上城里时也买一方回来吃。
可他觉着甚么菜用油做来滋味会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