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沈珂。”
“我今晚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沈珂道。
诺埃尔并不意外的模样,轻声问:“找我干什么呢?”
“我想着,你或许想和我解释一下那天的事。”
那天在地下市场里,沈珂什么都没对他说。作为朋友,那是留给诺埃尔的最后一点体面。
“我倒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诺埃尔细声细气道,“你自己迟迟不下手,被人趁虚而入了不也很正常吗?”
“我其实,没有想做这种事的,真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但宴礼实在太可怜了……他跟我说,你们订婚二十多年,连嘴都没亲过,所以我才让他把不敢对你做的那些事都在我身上做了。”
“宴礼对你够好了,直到最后都没舍得对你用强。那天……还抛下我直接追出去找你了。”
沈珂是想听诺埃尔的解释,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几句话,几乎有些想笑了。
“诺埃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诺埃尔羞赧地笑了笑。
“沈珂,你这样的人肯定理解不了我的,没关系。但……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疑心池宴礼想杀你呢?不,不……他喜欢你的,怎么可能会杀你呢?那天派人闯进你家的人是我,可惜我积蓄不多,雇不到像样的打手,最后还是被你跑掉了。”
“我很害怕。那天去见你才知道你易感期来了,池宴礼又急着要办婚礼,我怕你最后沉不住气被他标记,所以才急急忙忙找了人。”
“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们沈家自诩家规森严,你失了身……池家肯定不会再要你了。”
“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把这事儿告诉你了,但池宴礼不让我说,说我如果跑去跟你耀武扬威,他就再也不跟我来往了……我没办法,只好把和池宴礼一起去挑的他送我的桌垫转手送给了你,我等着你看出不对劲,但你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哈哈,宴礼真是喜欢上了一个无情无义的Omega,不是吗?”
的确。
沈珂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那天的几个人和以往追杀他的明显专业度差了一大截,但他还是想着来听听诺埃尔怎么说。
“我一直很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但是沈珂,你还记得你去军校前的那天对我说过什么吗?‘人要往高处走’。七年了,我做到了,而你从军校退学,沦落成了现在这样。”
诺埃尔轻声说:“这怪不了任何人。”
头顶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目,沈珂眯起眼,好一会才道:“……池宴礼跟你说了多少?”
“没多少,但他从来没打算杀你是真的,至于你的几个哥哥姐姐,就算真是他动的手,也是领袖的意思,不是他的个人意识。”
诺埃尔歪着头思考了一下。
“而我呢,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发现领袖对你们沈家还真是不闻不问……警察都调查这么多天了,周围又不是没有监控,但我雇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被抓的。”
沈珂皱眉,头有些发晕,诺埃尔的声音听着像隔了一层雾。
“……领袖是真的很想要你的命吧?你们家到底和领袖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过节?”
“诺埃尔……”沈珂按住额角,这股眩晕感不像是因为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