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前面——”
“黑子你别跑那么——”
“砰!”的一声响,从巷子里窜出来的黑子和正准备拔腿起步的卷毛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双双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外加叠了个罗汉。
几乎是同时,黑子身后不约而同响起一道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堪称静止的一秒钟,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不知道是谁先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声灵魂出窍的:“老大……”
回过神来的小弟们膝盖一抖,扑通一下直接给夏纱野跪了。
“解释下。”夏纱野道。
“解……解释……解释,解释下解释……是什么……?”老蔫儿的魂从嘴里飘出来。
而远处的路口,早就没有了池宴礼的人影。
彻底跟丢了。
“你们谁先来?”夏纱野把手往兜里一揣,转了个身面朝小弟。
小弟们瑟瑟发抖淌下两行泪。
“老……老蔫儿,是老蔫儿先说要来找老大你的!!”
“啥?!不是黑子你说的吗,你他妈污蔑我——啊啊啊老大我错了,我们错了!”
*
早上的闹钟响了七八声,沈珂才慢吞吞摘掉眼罩拍掉了闹钟。
头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翻了个身,在枕头底下摸了一会儿没摸到手机。
垂着手在地毯上摩挲了半天才勾到掉在床脚的手机边角,捏起来眯眼一看屏幕,早上十点。
沈家的三餐时间一向是固定的,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以及下午六点,十年如一日,余夫人在这个家里严格地执行着所有规定。
直到三个孩子接连去世,余夫人的心力就不足以再支撑她一边沉浸在悲痛中,一边又要维持一成不变的家庭秩序。
到了今天,三餐时间已经是最不重要的规矩之一了。
沈珂换好衣服下楼时,余夫人正好在餐厅里用早饭,佣人给沈珂端来一份新的,母子俩相对而坐,一言不发吃自己的东西。
“池先生的外套是不是在我们这儿?”余夫人突然问道。
“哦。”沈珂这才想起这一茬,“对,我不是让洗干净就送去给池宴礼吗?”
佣人道:“本来打算今早给池先生送过去的……”
“让佣人送什么?”余夫人道,“又不远,你自己去一趟,衣服送到了别忘了谢谢人家,顺便把我房间里那盒茶叶给他带去吧。”
沈珂无奈道:“池宴礼又不喜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