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空空荡荡,虫巢意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因为这次放出去的虫母被杀死了,它好奇地问:
“那是你的伴侣?”
西泽尔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虫语再次回荡:
“他是人类。”
那语调中没有情绪,只是在简单陈述事实。
可就是这一句,让西泽尔紧绷的神经濒临失控。他的指尖掐入掌心的血肉中,血液沿着节骨滴落。
他早就听够了。
联邦的人说他是污染者,是基因废品,连靠近裴琮都被指指点点。
因为污染者的身份,他被指责疯狂,连活着都不配,更别说和裴琮在一起。
但现在,连虫族都想拆散他们。
凭什么?
为什么谁都在说他们不合适?
凭什么每一个人,都敢妄图评判他与裴琮之间的联系?
西泽尔眼神骤然变冷,眼底的墨色被暴戾搅动,十分骇人,仿佛要将整个虫巢意志彻底击溃。
那道声音显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语调微顿,解释道:
“别激动,我只是好奇……毕竟虫族与人类,天差地别。”
“我们的结构不同,情感表达不同,繁衍方法也不同。你也知道……”
西泽尔打断了它,冷声道:
“那又如何?”
它的声音轻轻停顿了一下。
接着,虫巢意志继续说道:
“虫族的本性是无法被控制的。”
“你注定会杀了自己的伴侣。”
西泽尔猛然想到通道内,那些幸福的种虫的尸体,又想到和裴琮亲吻时,那种不可言状的残忍冲动。
吞噬的欲望,杀意与爱意交织,让他在进入裴琮的同时感到窒息。
想要掐住他脖颈,想听他最后挣扎时气息破碎的声音,想看血从指缝流出,染湿胸前。
西泽尔听得出来,虫巢意志没有夸大事实。
爱与杀意在虫族看来,是一体两面的存在。
虫巢意志缓缓道:
“这是虫族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