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告诉裴琮那代表了什么。
他提醒过裴琮,可谁让裴琮对他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那就注定会被他欺压到崩溃。
虫翼在激动中轻微震颤,振膜持续收缩。
虫类是具有强烈破坏欲的种族。
尤其是在亲吻伴侣时。
西泽尔摸着对方的后脖颈,边亲吻边喘着粗气,眼中各种情绪交织,沉淀成令人窒息的感情。
脑子里的想法百转千回。
最终,西泽尔将所有蛮横残忍的冲动藏进意识深处,强行压下,不再理会。
裴琮现在是人类。
人类是无法为虫族孕育生命的。
舌尖再次纠缠,西泽尔将压下的冲动通过深吻的方式讨回来。
西泽尔的虫翼缠在裴琮腿弯和肩背,将人紧紧压住,不容挣脱。
他想让所有虫类知道,这是他的伴侣。
在西泽尔持续的消耗下,裴琮终于支撑不住,陷入短暂的昏迷。
这个人类已经完全成为了他的。
西泽尔低头将额头贴在他颈侧,维持着贴合的姿态,呼吸缓慢平稳下来,愉悦放松。
虫翼微微收紧,节肢撤离,只留下拥抱的姿势还未完全松开。
裴琮在昏沉中还摸了摸西泽尔的头发,想让他安分点。
只要裴琮的一个动作,西泽尔心底那股杀戮的本能就被尽数安抚下来。
西泽尔一直空洞了六年的内心,在此刻终于迎来了完全的餍足。
六年间,疯狂的思念每时每刻灼烧着他。
西泽尔原本以为,杀掉裴琮恨的人,清除每一个让他痛苦的名字,裴琮就会快点回来。
他满心期待,一次次等着第二天裴琮能在某具身体中次睁开眼,然后又一次次失望而归,再麻木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可整个安全区都被他清扫完后,裴琮都没有出现。
杀戮无法让他的内心获得丝毫的平静。
他的理智每时每刻都在钢丝上行走,那条黑暗中的道路长得没有尽头,永远不会抵达彼岸,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他依靠着幻听、幻觉汲取微弱的力量,渡过寂静无声的夜晚,让他有再次从梦中睁开眼睛的动力。
到后来,连幻觉都不再眷顾他,吝啬地不再给予他任何安慰后,西泽尔想,这个世界不会将裴琮还给他了。
不管他杀多少人,不管他等得多久,都不会再有奇迹发生。
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可西泽尔终究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