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断片那么夸张,但记忆确实模糊得很。明明一切都切切实实地发生了,然而留给他的感受却似梦非梦。
分明又不是做梦,而是梦寐以求的真实,偏偏又没有什么真实的体验感……他要这种经历有什么用?
宿醉的大脑此刻依然是一团混乱,来不及想别的,江南峤的第一反应竟是本能地生出一丝懊恼。
他不答话,云汀便以为他是默认了:“那我帮你复习一下?”
江南峤一怔,就听他接着说:“小峤平时看起来乖乖的,没想到那种时候……”
“不用了老师!”
江南峤赶紧制止他。
云汀大概从逗他这件事里找到了乐子,又笑问:“噢,这会儿知道我是老师了?”
江南峤方才那声“老师”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想到云汀又强调了一遍这个称呼,才倏地提醒了他,他最近正在岛上参加男团选秀,他的身份是个选手。
结果他借着酒劲乘人之危,把导师给睡了。
导师不是别人,是云汀,那位高居在神坛上的天王。
他从年少时便遥遥倾慕的偶像。
这个人曾经无数次地光临他不可告人的梦境,让他但愿长醉不愿醒,可这一次,他竟然把梦境变成了现实。
还如此肆无忌惮、规求无度,疯狂程度甚至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幻想。
从小到大,江南峤一向克己慎行,把所有过分的冲动都小心翼翼地抑制在了心底,从未真正兑现过任何逾矩的行为,因而此时此刻更新的每一条关于昨夜的认知,都足够在他的脑海里炸起三千惊雷。
“行了,不用那么大压力,”不知道是不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云汀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竟然反过来开口宽慰他,“酒后乱性,你情我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他这副好似习以为常的态度,不免令江南峤再次感到惊愕。
与此同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肃的问题——
云汀是有女朋友的。
那么自己眼下的行为,就不仅是以下犯上这么简单了,分明无异于一个插足小三。
江南峤的神色倏地一凛:“可是曼缨姐,她……”
“怕什么?”
云汀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在岛上偷情?”
他的后半句话说得暧昧至极,江南峤不由心尖一颤——
一半源于悖德的耻感,另一半却是一种突然冒出的诡异兴奋。
这份兴奋出自心底的本能,可理智又给予他理应谴责的罪恶感,令他愈加自我唾弃,同时也为眼前人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错愕。
云汀原本是想这么糊弄过去的,然而看到江南峤眼里千变万化的情绪,终究还是没忍心,无奈地笑道:“逗你的。”
“你那天不是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