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臻很担忧的一点就是,雪辞从来不要他的钱,似乎要跟他分得很清楚,随时跟他划清界限。
雪辞含糊应了声,油壶往秦无臻手旁一放,自己轻轻松回家了。
隔日,也是临出发前最后一天。
雪辞给秦灼写了封信,说自己要去江南找他。
将信件送出门后,他开始收拾行李。
反正第二日他就会在山道上被山匪掳去窝里,盘缠只用一天的量。柳氏给他的银子完全够了。
雪辞收拾好行李,准备安心入睡,可躺下床上又睡不踏实。
万一那群山匪看他没钱,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他怎么办?他要是有钱给他们的话,说不定还能死的轻松点。
胡思乱想后雪辞睡不着了。
*
月明星稀。
秦无臻刚睡下,房间门就被敲醒。
他起身,开门后,身着一席白衣的雪辞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相处这么久,秦无臻看到那张脸偶尔还是会失神。
当真像小菩萨,必然是给他施了什么法术,让他如此记挂。
雪辞冲他摊开雪白的手掌:“给我钱。”
直白的话语让秦无臻眯起眼睛:“前段时间不是不肯要?”
雪辞声音清清脆脆:“你都快成我夫君了,我当然要了。”
仔细听,他故意说这种钓人的话时,语气是不太自在的。
可惜秦无臻已经被迷了心智。
男人从房中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子,都放在雪辞掌心。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这些什么,雪辞转身就离开,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秦无臻失笑,长久地盯过去——
不过,雪辞突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
雪辞像平时一样,起早,洗漱,甚至还在家中吃了个早饭才离开。
在家他都是装作淡定,一出家门便脚步匆匆,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
成功在驿站牵走小马后,秉着财不外露的原则,雪辞又换了套粗布衣。
他平时的衣服布料上乘,乍穿上粗布,整个人都被磨得不舒服。
尤其是大腿和胸口这种柔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