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臻猛地睁眼。
后半夜他睡不着,这一夜硬生生熬到天明才有了困意。
秦无臻一向早起,而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来后的他面容带着冷意,将衣服从里到外都换掉。
家中二娘看他还没去药房,以为有恙,便让他别再洗衣服,小心身体更不舒服。
秦无臻的手掌压在衣服上,完全看不到在洗什么。
“已经洗差不多了,二娘,我身体无恙。”
吃过午饭,他没再耽误时间,急着要赶去药房。
然而秦灼也一定要跟着。
“他要跟上就让他跟着,反正你们药房里也缺人,在家也是闲着吃白饭的。”
二娘不忘数落秦灼,被秦无臻面无表情看一眼后,将话咽回去,白了秦灼一眼才回屋。
秦无臻见秦灼一定要跟,便带上他。
秦灼一连去了好几天,风雨无阻,却再也没看到雪辞来过。
又过了几日,宋家人急匆匆跑来药房,跟秦无臻说雪辞发烧了。
秦无臻手上一顿,拿上药箱就跟过去。
到了宋家,雪辞正躺在内屋床榻上,盖着厚被,露出一张泛着不自然潮红的脸,双目紧闭。
秦无臻拧起眉心,立刻过去给雪辞诊脉。
幸好只是风寒。
秦无臻莫名松口气,但也不敢大意。
雪辞似乎很难受,脸色苍白,唇色却艳,像只无助的小兽一般往被子里钻。
秦无臻帮他掖好被子,取出银针扎了几处,雪辞这才消停下来。
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格外脆弱。
秦无臻用手帕帮忙将鬓边的汗水擦掉,叮嘱宋家人别担心。接着几日,他每日都来宋家。
病去如抽丝。
雪辞的身体一向病弱,风寒染上后好起来也要将近一个月。
把柳氏心疼坏了,边抹眼泪边道:“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秦无臻回头看她,安慰道:“我会尽量帮他治。”
秦大夫的医术有目共睹,可是雪辞这孩子天生病弱,也找不到根源,哪能说好就好?
心急又心疼,宋家人便打算找个人跟雪辞成亲,驱病驱邪。
云枫镇很信这套,不过这事要看八字,八字不合会起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