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暂时还没停水停电,比起其他已经死人的宿舍,他们算比较幸运的。
陆柏岸提出将其中一张床拆成木块,点燃之后放在走廊和阳台,也许可以驱散藤蔓。
正好有工具箱,大家都分配好活,雪辞负责将书本撕成一张一张,好作火引。
木棍点燃之后,陆柏岸率先出去。
事实证明,变异植物确实怕火。
其他宿舍观察到之后,纷纷也跟着学,至少保证这条走廊上不会再死人。
到了夜里大家还是要守门,外加观察火堆有没有灭。
雪辞看起来不太舒服,身体也比他们要虚弱,大家都很默契地让他去休息。
不过被雪辞拒绝了。
大家就这么轮流守夜,床被拆了两张,不够用,这几天雪辞是跟段则然睡一张床的。
白天用外套裹住身体,晚上趁着大家休息,偷偷躲到浴室里,脱掉上衣,一点点将布条拆下来。
干燥的布条已经变得湿答答的,甚至快要兜不住,往下渗。
雪辞有点想哭了。
他强忍着酸涩,吸了吸鼻子,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还是要学会自己弄出来。
雪辞又试了一下,地面上终于出现了一小滩浑浊的水。
可依旧还是水水鼓鼓的。
皮肤开始疼了。
雪辞不敢再用力,擦掉残余的水渍。
白天绷得透不过气,也就晚上可以放松。
雪辞直接套上上衣,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乖乖洗湿透的布条,洗完后11主动说烘干的事情交给它。
11的烘干法十分原始,就是拼命扇翅膀。
扇得速度过快它到最后都快把自己扇晕了,雪辞立刻接住他。
六月的气温高,就算没阳光,放在浴室里晾几个小时也干了。
雪辞起身出了浴室,想要再给火堆添根木头,结果嘴巴就被人从身后捂住——
有过被藤蔓缠住的经历,雪辞的第一反应是变异植物找上了他。
恐惧地浑身颤抖,几秒后才想起来挣扎。
手脚都是软的,嘴巴也喊不出来,他拼命用舌头抵开,想要告诉大家有危险,结果就感觉耳边传来了呼吸声。
身后,段则然发出低哑的声音:“别怕,是我。”
他的嘴唇贴着雪辞的耳廓,炙热的气息很快就把那里烫红了。
雪辞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