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
断尾,指的是工蜂在蜂巢有外敌入侵时,牺牲自我保护家园的行为。
工蜂的尾部螫针有倒勾、倒勾相连着体内的毒囊,一但工蜂使用螫针攻击了外敌,倒勾会连同毒囊留在敌人体内、致敌人于死命。
但同时,工蜂的身体也会被扯坏、五脏六腑会被拉出,在不久后同归于尽。
蛇或是蜥蜴科动物断尾求的是生,而蜂类“断尾”,只有死路一条。
我还盯着短信发愣,冷不防眼角有个黑影闪过。
我吃了一惊,本能地朝墙边闪避。
但那黑影一闪即逝,连是人是动物都看不清。
“谁?”
我试探地问了一声,但无人回应我。
我捏着手机,感觉汗水慢慢沁出我的手心。
走廊上寂静无声,我朝长廊两端各望了一眼,确认没有半个人影。
我拔腿朝校舍栋奔去,但这回才踏出一步,一只手便从我身后伸出来,先挟制住我的胸、再夹住我的腿,在我来得及求救前、快若闪电地摁住我的口鼻。
我挣扎起来,但身后那人的气力、体型都十分惊人,我像只被钉上解剖台的青蛙般动弹不得。
我嗅闻到乙醚类药品的气味,这我再熟悉不过,只消让活体持续摄入二至三分钟,就能让生物毫发无伤地陷入麻醉状态。
我身后的人闷哼了声,似乎被我踢中要害,那声音怎么听怎么熟,但我晕糊的脑子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我失去意识前,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出现一张清晰的人脸。
这张脸我到死也忘不了。
那是十三年,“蝶伊老师”的班导师、同时也是康柏最受欢迎生物老师的脸。
那是“黄蜂老师”的脸。
(蛾的纪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