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代三年C班课时,发现另一个奇妙的情况。
康柏每种课程都有准备不同的教室,像是生物课大多在生态教室或实验室里、音乐课则有专属的琴房,烹饪课也有烹饪教室等等。
那天正巧是青蛙解剖,由于两人一组,我很快发现三C少了一名学生。
“叶同学呢?”
我对着名册问道,但班上没人回答我。
“他请假吗?”
我又问了一次。
但C班学生就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般,没有灵魂地盯着眼前的盖玻片。
好在范谢米就在三C,他裹着披肩说:“艾利同学感冒,所以没有来。”
另一个像是班长的人也接在谢米后面说:“我会把讲义用电子邮件寄过去给他,老师不用担心。”
事后我同样问了三C导师,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学究,听了我的问题,还翻了他的学生手记。
“叶同学?他每天都有来上课啊!怎么,他没去上胡老师你的课吗?”
老学究笑说:“可能有什么要紧事,一时不想上课?这没什么吧!康柏的学生都很有主见,我还遇过整学期都翘课,最后学期总成绩还第一名的学生呢!”
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太认真看待学生的事了,这年纪的小孩会有很多无谓的烦恼,大人太过介入他们,反倒会有反效果。有时候给他们时间多想想、自然就想通了。”
我打开通往浴场的拉门,白色蒸腾的雾气随即扑面而来。
康柏宿舍的大浴场,是学生和职员通用的,只单独为老师保留了边间的两间,避免洗澡时遇到学生尴尬。
我往大浴场探了个头,时值深夜十二点过半,已过了学生门禁时间,里头空无一人。
我褪去上身衣物,经过浴场落地镜前时,我停下来端详自己后肩。
那里有只醒目的蝴蝶刺青,横幅有两支手掌宽,占据了我整个背部肌理。
那是大桦斑蝶,学名是黑脉金斑蝶、又有人称呼他为“女王蝶”。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蝶。他的亮黄色翅面适合漂色,制成标本很美。
“蝶伊,你知道吗?女王斑蝶,是世界上最聪明、最美丽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