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开始进出港口。巨大的船身推开黑水,掀起一阵阵浪。
“竟然还有咖啡,不是说本土的供应还比较紧张么?”马丁端着咖啡杯感叹,虽然在大马士革生活,他也喝过这种东西,没喝过几次也是真的。
“总有人比你更加平等。”科曼拿着一杯果汁,也不知道是原生还是勾兑的工业品,但都没有关系,有就行。
不远处的浅色沙滩,还有一对情侣在漫步,似乎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好像和此时世界大战的背景格格不入。
“本土的姑娘们,还真是热情奔放啊。”阿兰顺着科曼的目光同样看到了这对情侣,不过口吻是贬义词,虽然马龙派也信奉基督教,但在中东那个地方,不可能不受到当地主流信仰的影响,因此中东的基督徒比法国的要保守的多。
科曼总算是把果汁喝掉,带着回味的口吻道,“要说在家庭凝聚力这方面,中东的氛围确实是比我们这边强得多,这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地方。”
“那种方面呢?”马丁总算是从小资产阶级的氛围当中挣脱出来,其实咖啡的味道也就一般,纯粹是中东比较少见。
“比如说可以娶四个妻子。”科曼通过现象看本质,一个诚实的混蛋从来不撒谎,他就是这么的肤浅,找补道,“家庭氛围浓厚,伟大社会所具备的凝聚力,就是由有家庭的凝聚力组成。”
国家这个东西,说到底是由家庭组成的,如果一个男人连家庭都没有,能够多爱国?科曼是不会相信的。
二十一世纪法国那区区百分之三的结婚率,诚然,还能在一些第三世界国家,比如黑非洲称王称霸,但其实并没有能够和同等次国家较量的能力。
家庭都不存在,还指望男人应征入伍去打仗?
从刑事犯罪的角度上来举例,一个罪犯自己跑容易还是拖家带口跑容易?肯定是自己跑容易,这点科曼还是有发言权的。
那么比犯罪更高一个维度的战争来临,留下抵抗的是有家庭的男人,还是了无牵挂的男人?这个问题并不难。
“重塑社会共识,并且将其固定,应该还来得及。”科曼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空杯,“服务员,再来一杯,一人一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喝不起。”
侍者们端着盘子穿梭其间,盘子里盛着海鲜与面包。几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殊不知那些海鲜多半是昨日卖剩下的,只不过重新烤过,撒了些佐料罢了。本地人是从不光顾这些咖啡馆的,他们宁可去小巷里的老店,吃一碗实实在在的鱼汤。
走出咖啡馆,迎面正好来了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妇,科曼直接让路,得到了夫妇俩感谢的目光。
“慢走,注意安全。”科曼也被这美好的一面感染,此时他没戴口罩,笑容当中满是阳光,如太阳一般灿烂。
啧啧……马丁双臂别在胸前啧啧称奇,“好像你回到本土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难道是心被换了?”
“我不信男人无辜,也不信女人无辜,都是成年人有什么无辜的,但孩子确实是没有选择。”科曼淡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