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雾在他的公寓里面等他。
一整夜,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回来。
身上潮湿。
那天没有下雨,只有外面的浓雾水汽。
他似乎是在某一个地方待了一整夜,黑发濡湿,眼神淡漠,回来之后就躺在了床上,一句话不说。
那天,倪雾还有课。
她准备了早餐,放在桌面。
等到倪雾下午回来的时候。
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
裴淮聿发烧了。
他双目紧闭。
面色潮红。
但是颜色却很淡。
透着虚弱。
薄唇张合在说什么。
倪雾靠近了,才听到他沙哑的说。
“死的应该是我。”
倪雾那晚上守了他一夜,他不吃药,吃了就吐,半梦清醒的时候抓住倪雾喂药的手,沙哑着嗓音让她滚远点。
倪雾想给他降温,只能物理方法。
找了酒精帮他擦拭。
他并不配合,但是高烧虚弱,应该昨天也没有吃东西,饿的胃疼,捂着胃部蜷缩在床上,倪雾给他递水都被打翻了。
床单被褥晕染一片。
裴淮聿的性格,完全没有平日里面清风霁月的样子,此刻的他,恶劣,像是一匹虚弱的凶兽,徒劳挣扎。
拼命撞击着囚他的牢笼。
倪雾也被吓了一跳。
有些无措。
她其实很少见到裴淮聿这样脆弱的样子。
后半夜的时候,裴淮聿是被胃疼疼醒的。
疼的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