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局不错,就是希望结果出来了,春鸢君莫要反悔。”
声音从秦侯的对面传来,平静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开口说话的竟是平山王。
春鸢君眸光轻动,盯着平山王,轻声道:
“那位是侯爷的女儿,平山王可能做主?”
平山王瞥了秦侯一眼,一旁的仲春竟在此刻默默倒上了一杯酒,双手递于平山王掌中。
后者一饮而尽,将酒杯缓缓放下,缓声道:
“自然能做主。”
春鸢君缄默了短暂的时间,微微点头:
“好。”
二者之间的赌局宛如抛入烈火的汤油,瞬间便让现场的气氛熊熊燃烧起来,沉默的秦侯仰头连饮下三杯酒,心中无比复杂,他不知是该感谢平山王替他解这两难之围,还是该憎恨平山王拿他的女儿出去做赌注。
泛舟行于沧海之上的十二人大约想象不到,他们这第一场试炼的背后,竟已捆绑上了庞大的利益。
当然,来到此地的十二人,眼中也只有前方的书山之巅了。
与高敏怀揣着同样想法的固然不止一人,沧海之上一望无垠,远方高山犹如海市蜃楼,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地划动舟上木桨,也无法接近一丝一毫。
理所应当的,他们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水下。
陈国三人,赵国二人,书院唯独高敏一人,皆沉入水中,寻找着这片沧海的答案。
可沧海真的有答案吗?
回应潜入深海的众人的,不是一条路,而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还有死寂。
有人尝试继续诵念先前听到的诵读声,但一旦他们开始重复这种行为,身体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送回沧海之上的小舟旁。
但若是不这么做,他们则会彻底堕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然后在那片黑暗之中迷失。
而且越是往下,越是寒冷,这种自深渊深处传来的凛冽会不断夺走他们的意识,没人敢去赌自己能撑多久,也没人想去赌自己一旦失去意识还会不会再醒过来。
兜兜转转快要两个时辰,天上的艳阳已然变成了红日,困于沧海的十二人便成了十六人,而没有来到沧海的其他参与者皆已被淘汰。
观武台上生起篝火,众人晚宴已经开始,连续两个时辰的等待,没有看见任何进度,他们的兴致并未随着艳阳一同消弭,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众人也变得越来越心浮气躁。
部分尤为关注此次书山之试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自己对赌离开沧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