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真要命啊,这黄金台上得是围了足足数千人吧……”
二人来得晚,欲进观摩的人群,却是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片,任沐风咋舌,闻潮生却道:
“其实也不算多,除去书院的长老学生、服侍众王族的下人们,真正的参会人员就那么些。”
任沐风无奈道:
“我在剑阁待得惯了,实在是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书院有没有什么清静点的去处?”
闻潮生回道:
“有,思过崖。”
“你可以去里头面壁思过,会武结束后我来叫你。”
任沐风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做声了。
不远处,齐王举起酒樽与在场诸位共饮后,徐徐开口,年轻且沉稳的声音在黄金台上不断回荡:
“……自元帝时代结束之后,永安历至如今已历经了五百余年的和平,这五百多年里,诸国百姓安居乐业,国与国之间修建商道数十,使得茶、丝、瓷、锦等珍贵工艺或民间智慧能够贯通南北,横连东西,如此弥补四国地域民俗之差,铸就了四国今日之盛况,而永安历的和平与当今盛世,皆离不开当年诸位大贤的自我牺牲,今日四国会武的存在,既是为了给四国之间的年轻一辈修行者提供一个交流学习,印证自身修行的机会,也是为了表达对于当年大贤们的敬意,平日里若是有什么小的矛盾,我等便不需要大动干戈,可以借着四国会武的机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解决,如此也不会破坏当年四国王祖共同签订的盟约。”
他言罢,目光隐晦地看向了不远处独自沉默饮酒的赵王一眼。
打量赵王的自然不止他一人,诸如江月侯等一些人,看向赵王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面对一国之君,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崇敬,有的只是调侃、冷漠、怜悯。
齐王继续道:
“五百余年来,我大齐历代君王更迭,日暖月寒,参天殿内的圣贤也从最初的一位增至如今的十八位,精兵十余万变成如今的百万之众,国力已然到了空前强大的地步,可我大齐始终将先圣的教诲铭记于心,不欺凌弱小,不主动挑起战争,参天殿内圣贤宅心仁厚,也曾为每任君王留下箴言,教诲我们不可以霸道驾驭武力,以武力去满足野心,挑拨战争,行蛮夷无理之事……但,仁厚不代表怯懦,礼貌不代表软弱,如果有谁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来谋对齐国不利之事,我大齐决不答应,而且必定奉陪到底!”
他话音落下,仰头饮下一杯烈酒,燕王此刻也随之举杯附和道:
“没错!”
“当年四国签订盟约,便是为了杜绝大型战事的发生,如今天下一片祥和,谁若是想要挑拨战争,我燕国绝不答应!”
他生于北寒之地,样貌本就粗犷,嗓门儿也大,此话一出,震得黄金台上众人耳畔嗡嗡作响。
其实四国的君王或是核心的王族成员心里都明白,燕国与齐国的关系并不好,这些年摩擦不断,早先数笔账皆是不了了之,此时燕王一反常态,居然如此明确地站在了齐王这头,着实让不少不明情况的人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