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潮生对着一旁的姜伯良问道:
“认识吗?”
姜伯良摇头:
“怎会认识,我又不是户部的人,若是户部的笔吏来了,兴许能认出这个名儿。”
闻潮生对着刘俊书道:
“那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做「张长弓」的人?”
他跟刘俊书描述了具体的年月,但刘俊书在地牢之中,早已经失去了「日子」这个概念,他用一种颓丧的语气与闻潮生讲道:
“他死了,虽然我不认识他,但他一定死了。”
“下面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少人被送进来,但最后无一例外地全都死了。”
“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以前我随商队押镖,常往塞外的一些公国去,久而久之,学会了不少种语言,能跟他们交流,阴三觉得我有用,才把我留了下来。”
刘俊书揉着自己的头。
闻潮生闻言,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忽然松开了,他叹了口气,坐在了雨里,姜伯良似乎感受到了闻潮生的情绪,递去了先前闻潮生从阿水家中带来的那柄伞,闻潮生接过后,却没有撑开,而是轻放于自己的腿上,接着他抬头看向刘俊书:
“所以,这座地牢是用来做什么的?”
刘俊书双手用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语气充斥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说话的语调也颤抖不已:
“做很多事……很多……地牢一共有四层,先前被抓入地牢的人有少部分为「纯阳」之身,这类人用来炼药……”
「炼药」二字一出,竟让刘俊书身体剧烈的哆嗦起来,脑海里的画面不停撕扯着他,于是他也开始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在黑污遍布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二人也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了,姜伯良眼角抽搐道:
“炼药?”
“这……这人怎么炼药?”
刘俊书双手环抱着自己,嘴里用一种诡异的语调念道:
“头是何首乌,手是肉苁蓉,水生木长百病无……”
“心是灵芝宝,腿是黄精须,金辟黄土火烹神……”
不知为何,二人听他所言,竟莫名在脑海里横生出了诸多恐怖的画面。
刘俊书嘴唇哆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