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羊氏的信使点点头提醒道。
石守信拆开信,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送信的人则是在一旁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石守信脸上的表情。
这封信居然是羊徽瑜写的!
不过大概也是担心泄密,所以信里没有写那些奇怪的话,两人在床上说的情话就更不可能了。
羊徽瑜只是以“大将军”的立场,告诫石守信要做什么,就好像是司马昭吩咐她这么说的一样。
羊徽瑜提醒石守信,司马昭已经有杀钟会之心,而且一定会动手,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让他多多留意一下,不要被钟会所害。如果真遇到危险,一定要找羊琇想办法。
还说羊琇虽然自视甚高脾气也差,但绝对不会跟钟会搅到一块狼狈为奸的,关键时刻可以找他求助。
石守信轻叹一声,有些惆怅。
羊徽瑜已经深陷这段不伦之恋当中,如同老旧木头房子着火了一样,除非把一切烧光,否则大火根本无法被扑灭。
罢了,这份爱意不能不接受,否则因爱生恨必遭反噬,石守信明白羊徽瑜写这封信时的煎熬与期盼。
他将从家里带来白纸铺开一张在桌案上,磨好墨以后,想了想,随手抄了一首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在石守信心中,羊徽瑜不是他的小妾,更不是外室,而是他的小老婆,不是随随便便玩了就一脚踢到旁边的。
他不能这么做,更不敢这么做。这个女人,他要小心翼翼的哄着,不能怠慢了。
这一刻,石守信觉得自己好像化身成了段正淳。
将信放入竹筒封好,烤好火漆以后,石守信将其递给那位羊氏的信使。
“鄙人告辞,几日后便快马到洛阳,或许还会再来,石监军保重。”
那人对石守信行了一礼,随即转身便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那人走后,石守信这才无奈摇头。
他心中暗想:人生短短几十年,一场风寒就可能将自己带走。大丈夫做事,问心无愧便好了。
思考修栈道之法的第一天,杜预又跑来找石守信,说是可用造桥之法建栈道,先做器械再造桥。
他描述了一下具体方法,让石守信大感意外。这不就是他前世所知的节段拼装架桥机嘛!
先在栈道上造一个类似于毛毛虫的木制结构,用来吊装横梁,可以用轮子推着走的,形同“架桥机”。
先测量好间距,然后将栈道的一节在空地上拼好,用绳子固定好,最后整体半截悬空伸出去,将其搭在横梁上。
固定好之后继续前进,把没有悬空的模块推到前面悬空,器械继续行走,再在后面上一节新栈道模块。
这种方法完全可行。
这是三个问题之中,最容易解决的那个:如何高效的将栈道木料铺上去!
“石监军想到怎么造横梁了么?”
杜预有些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