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问就是糟糕透顶,这回,他丢人丢大了。
许仪松了口气,连忙将石守信拉到一旁,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激动说道:“谢谢石督军,要不是你当初严格要求一丝不苟,只怕许某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他确实是心有余悸,当初还对石守信那死板的要求不太理解,甚至认为是对方故意找茬。如今看来,石守信可谓是目光如炬,早已算准了钟会要搞事情!
“许将军,现在说没事还为时尚早,这两天你这般准备一下,一旦大军扎营,钟会就会有行动了……”
石守信凑过来,在许仪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钟会居然敢这般胡作非为?”
许仪一脸惊恐,压低声音惊呼道,随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防人之心不可无,许将军就当是石某小人一回吧。万一不是,咱们也不损失什么呀?”
石守信长叹一声说道。
事实上,这个时代或许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钟会了。
奸诈也好,歹毒也罢,其实都不是钟会性格里天生固有的东西,都是他为了适应这个暗黑的世道,不得已而为之。
钟会的性格,用“固执”二字来形容最贴切。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这才是此人的底色,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钟会不在乎手段如何。
白天无事,杜预带着钟会指派的亲信人马,逐一检查了许仪主持修复的各处残缺栈道,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
入夜后,大军继续行军,丝毫不停顿,也停不下来。沿途没有扎营的地方,只能强制行军,到下一处开阔地扎营。
于是连续走了两天的路,大军选择在衙岭扎营。这是褒斜道的一处开阔峡谷,再往南面走,路就越少,就越发依赖栈道。
当天夜里,有一个数十人组成的小队人马,趁着夜色悄悄离开衙岭魏军营地。他们毫无阻碍的通过了衙岭的关城(山上必经之路上的一座城楼),继续向前,似乎是在搜寻什么。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后,这些人停了下来,点亮火把,站在一处新修补的栈道旁。
其中一些人从背后的行囊里拿出铁斧等工具,似乎想对栈道搞破坏。
正当他们准备劈凿栈道上的木桩时,栈道南北两面均有大量人影靠近。这些人压根就不跟他们短兵相接,直接上来就搭弓射箭。
不问,不答,不打招呼就下死手!
一时之间,夜色之中箭如雨下,沉闷的钝器入肉之音不绝于耳。
咻咻咻!咻咻咻!耳边尽是死亡的尖啸。
即便是这些人已经全部被弓箭放倒,朝他们射箭的人也没有停下来。很快,那些中箭后躺在地上呻吟的人,也不吱声了。
这时候,埋伏他们的队伍才点亮火把,北面那支队伍领头之人正是许仪!而南面那支队伍领头的人,却是石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