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雪球打在吴婶脸上,糊了一脸白色。这位李家的远亲,异常狼狈的抹了抹脸上的雪粒,看到不远处穿着厚袍子的李婉,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正看着自己哈哈大笑。
吴婶童心大发,立刻抓起地上厚厚的雪,揉成团朝对方扔了过去。
二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一阵鸡飞狗跳,等玩累了,才回到大堂中煮上姜汤歇息。
“不知道阿郎现在怎么样了呢?”
李婉长叹一声,面露愁苦之色。
前线根本就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现在伐蜀之战好像开始了又好像没开始,处于酝酿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憋闷期。
朝廷并没有下诏书伐蜀!
“阿郎厉害着呐,哪里需要担忧啊。”
吴婶面带微笑劝慰道,其实她也很担忧李家这位姑爷,不过想想石守信只是担任监军,应该不可能冲到第一线去。
所以,应该……还好吧。
人家夫妻小两口的,平日里如胶似漆,骤然分开,想念是难免的。吴婶虽然是过来人,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去年我父亲还在关中,有事还可以照应一下,现在他已经回了洛阳,所以就麻烦了啊。”
李婉不像吴婶这般啥也不懂,无奈叹息道。她的心就像是天上的云一般,都要飘到关中去了。
据李婉所知,此番伐蜀还是有些风险的。
钟会是什么人,她也听父亲说过,反正那就是个不择手段,而且很不好相处的人。这个人当主将,鬼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正在这时,细狗贼头贼脑的走进堂屋,对李婉小声说道:“大娘子,羊公的阿姊来了,还带了很多野味。”
“嗯,我这就去迎一下。”
李婉点点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
石守信在家的时候,羊祜经常来串门,他们夫妇也经常去羊祜家串门,这并不稀奇。
但羊祜的姐姐来这里,就有点奇怪了,特别是石守信此刻还前往关中从军去了,根本就不在家。羊祜的姐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李婉来到院门口,看到羊徽瑜的侍女徐氏,正在招呼车夫将马车上装着的野味搬到院子里。
而徐氏身边,就是气质出众的羊徽瑜,此刻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您是羊公的阿姊吧,快快进屋里坐。”
李婉连忙邀请羊徽瑜进堂屋。她总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不了,我就是替叔子来给你们送点野味,你夫君出征了,家中都是女流之辈。叔子本想来拜会,但实在是碍于男女之防不方便上门,我就替他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