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石守信点点头,羊徽瑜对他掏心掏肺的,他自然是领情的。
“此外,杜预也会独领一军。
你救过他的命,他肯定会跟你共进退。至于羊琇……他平日里心高气傲,不见得会看得起你,唯有你拉着杜预一起,再跟他晓以利害,他才会听你的。
毕竟,羊琇也看不起钟会,不可能依附于他。此番要是叔子愿意去,你们联手必定无忧,唉!”
说完羊徽瑜直摇头,很多话她又不可能跟羊祜说。她总不能说自己当了别人的情妇吧?
现在她与石守信说的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在羊徽瑜看来,只是心中猜测,即便是向外人求助,也无从说起。
唯有石守信知道,钟会……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羊徽瑜不但没有夸大其词,反而是低估了钟会的胆量。
“你也多保重,我不会始乱终弃的。”
石守信握住羊徽瑜的手说道。
那一夜的荒唐事,他已经听羊徽瑜说过了,了解了来龙去脉后,石守信也是无语。
羊徽瑜从温县来洛阳,上次来时,还是羊祜到洛阳为官时,已经是多年以前。这次来洛阳也是为了伐蜀之事,想让羊祜在其中可以从中捞着些什么。
终究,她和石守信的孽缘还是因为伐蜀而起。
石守信原以为羊徽瑜是那种深闺怨妇,多年独守空房想找男人,没想到这孽缘居然是自己起头的。
石守信回味了一番,过往羊徽瑜种种不可理喻的亲近,如果有那件事打底的话,就顺理成章,完全不值得奇怪了。
其实在那次之后他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只不过后面大事小事一茬一茬的,没时间去细想。事到如今,只能说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我欺。
从羊徽瑜平日端庄周正的行事风格看,确实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快回家看看你夫人吧,我正好今天来了月事。”
羊徽瑜尴尬笑道,脸上有一丝落寞和遗憾。她现在心中有一团火,只是使不上力气。
“嗯,那我回去了。”
石守信点点头,随即离开书房上了司马昭为羊徽瑜准备的“专车”。
……
几乎是同一时刻,在大将军府的书房里,钟会将一张地图挂在墙上。司马昭端坐于书案前,不苟言笑,正在听钟会讲解此番伐蜀的规划。
“探子回报,如今蜀国内斗不止。黄皓和诸葛瞻意图罢免姜维,让阎宇代替大将军职位。而姜维厌恶黄皓弄权,上书请杀之,刘禅不听。姜维惟有避居沓中屯田,拥兵北防。
故而,今年蜀国没有北伐,并非是姜维不想,而是不能。”
这番分析有理有据,司马昭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杀钟会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司马昭对这位行事招摇高调的亲信,表现出了足够的“信任”,以及放权。
看上去像是“君臣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