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眼睛转过三四轮的光阴,野店里阴簇簇得发出坎些骇人心魄的惨呼声,激烈地拌附着肩臂撕裂,脑浆膨发,就是金针剑影,也在烛火昏花中,摇曳出绚烂的杀
光。
屋内昏杀一片,惨绝人寰不足形容。
间断地,有人开始往里面冲刺,但是能突击出来的几乎为零。
虫儿不敢想象地穴下的僵妓功法如何,体貌如何,但是厮杀的功夫确实是第一无二。
终而,守在门外的十几人落荒而逃,有的人紧张到险些忘记曾经训练过的格斗技巧,甚至连展翅高飞的姿势都慌乱不堪。
毕竟,贴着耳朵,亲眼目睹方才看不见的虐杀的时候,连虫儿本尊也似身临其境,汗涔涔地沁满额头。
时机刚好,追敌肃清。
独孤斩月伸手,一讨“我记得你怀里有一尊伺妖鼎,可还随身携带?正好拿出来一用!”
“那东西你竟还记得清楚!”虫儿谨防胸口失陷,捂得脸红,“人都死光光,还要它做什么用?”
独孤斩月软笑,“笨,当然是替你多养点小妖了?”
“原本就打算离开时带走的,如今正好有人自送上门,喂饱了,当然要装走,免得有朝一日祸害无辜。”
原来如此。
虫儿啐道“忽然之间觉得你真难以揣摩,连我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存在什么叵测主意。”
分明彼此间都做过最羞耻的事情,反而有时候更看不透对方。
“我吧……很好理解的一个人,”他的长睫称在月色下抖如蝶翅,“你就当我能重新拥你入怀,而忍不住猖狂吧!”
积念发狂痴。
他的手简直猖獗,软蛇般荡开虫儿紧固的双手,从她怀里直取铜鼎。
“你!”你摸哪儿?
独孤斩月散淡一笑,单手托着鼎座,往满屋子烂尸臭酱中快步钻去。
危险!
虫儿的心都快吊到与眼珠子齐高的位置。
须臾,他又从阴飕飕的破败野店中临身走来,“虫儿,你来瞧瞧!”他月色下招手,仿佛得了什么宝,“原来僵妓竟指得是这些东西。”
虫儿连忙摇首,拨浪鼓似的,“别介,我旁的妖见过不少,没有这个的气味恶心人的。”
“难道,叫我撂掉?”想想可惜,独孤斩月托起伺妖鼎,细看几眼,“若是给咱们养大,不一定能成为突敌致胜的利器。”
虫儿才不可惜,从怀里掏出炼妖塔,飞手一扔。
针尖细的塔身杳杳一变,拔地而起,浑然巍峨,青铜色的塔纹中流动着诡谲的密咒,比血迹斑驳的野店更加瘷骨。
“这又是什么?”
“炼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