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师弟师妹都在这里,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们,偏来问我?!”纤手高掀,将身上披挂着的变色龙纹披风奋然扯开。
潋裳清晰的音容笑貌伴随着衣服的退离,开始变得分外透彻,连带她骑下的玄夔兽的庐山真面目,亦退麟般层层显露。
那玄夔兽果真像只断尾的变色龙,周身布满鳞甲,随着周围的环境改变色彩,只是四肢更为发达,亦可攀爬行走。
“裳儿,现在可不是固执的时候,爹且问你,那个跟着白公子一起进入璧落岛的姑娘呢?”潋锁行并未动怒,但是字里行间已经对这个骄纵的女儿,略带失望与痛心。
“不知道!”
潋裳的火气也不是一天造就,“谁想找她谁就到这水里面,自己翻去,本姑娘可没时间奉陪到底。”
说毕,指挥着玄夔兽朝湖外挪去。
独孤斩月可不容她放肆,他的大手把软剑牢牢地把控着,五指骨节嘎巴撼响,直将根根青筋暴起。
先杀她?
先救人!先救人!虫儿不会游泳!!
当潋裳初提湖水二字的时候,独孤斩月已经果断纵身一跳,跃入浑浊的湖塘。
“哇!!”湖畔登时沸腾起来,人人攀在湖边观望。
潋锁行大呼,“裳儿,赶紧喝停玄夔兽,当心再创祸端!”
潋裳不听,执意而为。
玄夔兽的四只巨足已经开始挪动,水底的淤泥全部被翻腾搅乱,暗涌飞卷着猖獗的泥溏,甚至比活流沙更能席卷人的躯体。
此刻跃入水底,根本是危险重重,一个不当谨,甚至有被玄夔兽踩死的可能。
可他不管!他不管!
他的虫儿在里面!
冰冷的湖水浸湿独孤斩月的衣衫,刺激了他的四肢百骸,心里仿佛被千刀万剐,顾不得死,也顾不得瞎。
独孤斩月在泥水中使劲睁开了眼睛,纷如沉渣的泥浆把他绝美的瞳孔抽打,研磨,遮蔽了他的视线,叫他的眼珠子亦被无情摧残。
他可以使用气结,但是不行!他要更清晰,更清晰地找到虫儿。
水底污浊一片,臭的,脏的,晦气的,一齐来阻碍他的行动,独孤斩月的眼睛实在是太疼了,这种非人的虐待叫他情不自禁眨动眼睛。
可是玄夔兽移动所带动的涡流,折腾他的肢体,耗费他的体力,波波绊绊将他卷覆,吞噬,再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