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斩月奔波劳碌,神仙风姿也挡不住满面困倦,虫儿的小手揉来弄去,正叫他惬意,疏淡道“吵死了,我要睡觉。”
一条长腿直接担在虫儿的腿侧,把正欲起身的家伙死死压着,难以脱身。
他这番突如其来的暧昧,又叫虫儿忐忑,又叫虫儿荡漾,分明那日里愤怒到把桥拍碎的人,怎么可能再毫无间罅,柔搂着自己入眠?
“独孤斩月,你……开门见山的说,你这次想叫我帮你干什么?”被伤过的人,总是喜欢心存疑虑。
独孤斩月冥冥之中周身一凛,遂而冷静道“你若如此忌惮,那帮我的事就很多很多,最近累得紧,现在,帮我睡觉。”翻身而压,将虫儿结结实实地钳制到位。
虫儿再喊再抗议。
他已经沉然潜入梦乡。
从不知道,他这种人耍起无赖,简直比无赖还无赖。
充分休息后,独孤斩月命人将两人睡过的软榻收拾,虫儿这才专心注意,原来是出来寻她时,特从镇湳王的军营里借来三顶可伸缩自如的军帐,铺展后自行撑开,内置床榻,可以供人休憩,质裁特殊,防风遮雨,冬暖夏凉。
不想使用的时候,即可收回,缩成囊状,方便携带。
此刻公孙迟与楚崡天已将三顶军帐收拾妥当,两人各骑八翼霄腾,足见赶路追人的着急。
虫儿呆坐一旁,总觉得那一粗一细的汉子偶尔偷窥自己,知道他们早暗自猜过自己的身份,虫儿心念,谁再看就剜他眼睛。
那两人被她盯了几次,浑身发冷,规规矩矩跑到看不清的位置。
独孤斩月提着油纸袋,略过二人的身影,直朝虫儿徜来。
原来御风公子就是他。
又是一重隐形身份。
虫儿冷想着,躲还是不躲?他的身影眼前微晃,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虫儿条件反射朝后一踉,他早伸出手摁紧她的腰眼,不叫她逃。
“我该吃早饭了。”他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说。
“我一个人用膳,吃得没意思。”后字落定,将虫儿拉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一齐倒入高密的草甸中。
独孤斩月解释道“地上太凉,你大病方愈沾不得寒,隔着我的大腿,还是舒服的。”
舒……服?
虫儿鄙驳,“你好像病得更加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