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病?斩月他病得严重吗?难道是地穴爆炸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某种损伤?可是他的全身分明健康无恙啊?!”
那么多话一句也没听清,只有医病这一个词语,在虫儿脑海里回荡最响。
镇湳王哑然半晌,叹道“本王有时候真不了解老四,他可能是太聪明绝世,所有的心事都爱藏入心底,容易叫人误会。”
“本王觉得你也聪明,但反被聪明担误,什么话都不经考量,直接脱口而出,容易叫人断念。”
“你们天生的不合适,还偏要纠缠不清,哎,真是姻缘造孽啊。”
慨叹毕,随手扔出一方宝鼎,告诫虫儿道“火信为号,暂时替姑娘找个地方养心凝神,没准一切想通之后,天地豁然开朗。”
虫儿抄手一抓,正是她无意间得来的青铜鼎。
也好,也罢。
斩月若真是医病,她不在真得是好事,万一自己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总想着跑来找他。
反而彼此都累。
虫儿给了镇湳王几十颗血丸,叫他偷偷给斩月服用,她现在有孕在身,不敢轻易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但是,斩月不一样。
哪怕,再叫她继续做血牛。
镇湳王给了她枚火信,虫儿谢他,转身走出东界,临别前遥看独孤斩月消失的方向,心府里五味杂陈。
鹜面挽着包裹,在密室口等她,见虫儿昏昏沉沉地软软施来,整个人从英姿飒爽的模样,瞬间脱去一层血肉似得,只存着三分精气神,叫人望之生惧。
鹜面主动扶住她的肩膀,谨防她直接栽地不起。
虫儿颤抖如寒蝉鸣泣之时,手心软乏得竟连面纱也戴不上发髻。
鹜面看她眼睛红通通的,怒火冲天道“姑娘,咱们走!我看着镇湳王也是个目不识才的白痴,根本没心留下你我。”
虫儿惨淡,拒绝他的搀扶道“不是镇湳王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需要出去躲一躲。”
再朝鹜面掏心掏肺,“鹜面哥哥,树仰山高,你该好好跟着镇湳王,总有一日会出人头地。”
“姑娘,你是在赶我走吗?”鹜面的神情明显有些尴尬,“这几日王爷是频繁使唤我些,可是我并非贪图权贵,只念着姑娘处心积虑要留下,替你增加些筹码,绝不是一仆二主的心思。”
虫儿忙将手止于他唇前,“我从不疑你,真是今日遇见些搅扰难断的事情,需要出去静思几日,绝不是弃哥哥于不顾。”
好说歹说,反复规劝鹜面留下来帮助镇湳王抗击溷蠹。
可是,她才见到他,说走就走,说逃就逃,这乱七八糟的问题,何时何地才能捋顺?
鹜面闻言溷蠹,突然揪扯虫儿恍惚的身心一把,似有极大的难言之隐,抑声戒告道“姑娘,有一件怪事,我几日前便想告诉你,就在咱俩坚守的高楼上……”
虫儿的心思若即若离,倦怠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