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妖精!”红莞低啐,跟着去了。
湳洲城衙门外,挨挨挤挤站了好些绫罗衣衫的富家子,这些富户老老少少,均是满脸哀惧,忧心忡忡得守着的大门。
但见决曹掾(管治安)崔大人早早备轿而来,一群人等迅速围上去,直把治安大人赌个水泄不通。
轿子还未落定,这些富户就开始张口申冤。
“大人,大人!我家荷池里豢养的三十只,百年蓝顶褚纹大鲵,昨天夜里全沉底了!”
“大人,大人!我家里御用专供的白衣霄腾飞马,也在昨夜间离奇死了七八匹!”
“大人!我最惨!”其中一个富户公子泣不成声道,“我家千年镇门的粉绿斑眼虎,今早起来连眼珠子都没有了!”
“还有我家!”
“还有我家!”
崔大人喝停软轿,出门后一一与众人交流,身旁的文书奋笔疾书,把各家各户发生的怪事仔细做个记录。
若说生老病死,皆是天象。
唯独一夜之间,湳洲城的东西南北处,均是死了家里的千年流传的珍兽,此事便不得不诡异。
崔大人遂派衙役赶往各家查探,发现所有死去的珍兽都是浑体淌血,肉眼翻蛆,仿佛在瞬间被某种鬼祟爆了血脉,榨得零丁不剩。
崔大人当决曹掾已有千载,但凡湳洲城里鬼祟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都是无比清晰的。
湳洲城似乎在前几年的时候,有一家人也是如此,招惹了鬼祟,死状恐怖,惊得城民人人自危。
索性宅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噩耗才终止,成为第一悬案。
其实,昨夜若是惨死了这些珍兽,倒也不是大问题,只是这些珍兽的属户,居然来自湳洲城的各个角落。
若是消息走漏,必定在几日内掀起满城风雨。
谣言可谓。
就和当年凶宅的谣言一般,势如猛虎,民心惶惶。
崔大人恍然如梦,赶紧叫来文书一问。
文书慎重道“咱们湳洲城里一向太平的,唯独当年那间凶宅煞是诡异,所以记忆犹新。”
“可是昨日凶宅的远亲到衙内登记,说他家的旧宅卖掉了,我以为他执着多年的烫手山芋,肆意玩笑,谁知房契地契一并出具,说要更名,可把所有人吓个半死。”
崔大人看他满脸余悸,不声张道“也才是死了些兽物,未必跟那凶宅联系,所以话不可乱说,以免引起城内不必要的恐慌。”
“先想出些搪拖之词,使衙差叫那几户贵人闭嘴,待查明真像后,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