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强烈的失落感,令虫儿更加沮丧。
其实她早应该察觉,从地缝里喷出的异色泉水,此刻已把即将撞得粉碎的无极宫,牢牢得装进一圆新的水窟之中。
她太患得患失,已经忘了雀无极的恶言相告。
真正的地狱,才刚刚张开帷幕……
残败的无极宫已经不再下沉,似乎整座空荡荡的嘲歌城也不再下沉,在与地面碰撞的千钧一发之际,每一寸浮土都被笼罩在异样的泉涌中。
只需片刻功夫,地下的水珠已经全部飘至空中,将一座座统变为一颗颗,仿佛水做的气球,串串相连,浮在极低的位置。
那水不似真水,撞击人的时候仿如金属似的刚劲有力,四肢百骸像被重拳打散了似的,虫儿的头更痛得揪心。
斩月……总算救出来了。
这么一想,心里又溢出了欣喜。
可好,可好……他好,她也好……
巽珠轻轻将虫儿放置在残壁上,关心道“连大,你若死了就好了!”
虫儿“……”
“何解?”虫儿想自己要不是头有点晕,骨头有点酥,人刚历过生死一劫。
她真像抽球一样抽它。
“你看你拖着个没用的肉身,而且还是个弱质女流的身体,完全没有做连珠时的潇洒肆意,莫说你还不如死了,趁此机会化身为珠,重出江湖,到时候……”
它又再疯言疯语。
虫儿冷接道“要做珠子你自己做去,姑奶奶还要谈谈恋爱,生生孩子,变成珠子……珠子能跟心爱的男人亲嘴吗?”
这回,轮它说不出话来。
虫儿有些得意,扯得腰子痛。
半躺在残壁上打量满眼的水幕,这水幕风临波动,淙淙潺涌,既有着清水一般的徜徉,又有着浮油一般的滑腻,更像一颗浑圆无棱的结界,被水滑细腻的丝绸卷裹一周,连光线亦无法驻留。
朱雀凤族的先祖就用这破玩意困住她?
虫儿懒动道“那个谁,趁无极宫残余的孽障没来找麻烦,你先去把困住咱们的水幕钻开!”
“得令!!”
巽珠真是听话,孙猴子似的连翻着筋斗云,架起一团邪风倏得冲杀到水幕边,粗鲁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