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突然温柔了一秒,立马恢复陌生的口吻道“右胳膊上怎么回事,满满的都是伤疤?”
只说着,他已将薄被缓缓替虫儿盖好,蓦然发现多此一举,又将手里的被子撂开。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密室里的氛围令人窒息,逼疯了虫儿的每一条神经。
“你走不了,绝暂时将你拜托给我照顾,说你好了才带你走。”
雀漓潇突然沉郁道“绝从来不对任何女人好过,为什么他肯为你杀光所有的侍卫?”
“什么?”头顶一阵哄响。
“你晕倒后,绝将园里的侍卫全部杀死,除了我之外无一幸免,虫虫真是好本事,才半年不见,你居然融化了一块铁。”
雀漓潇啧啧称奇,字句里透出些酸味。
而虫儿明白,绝心杀光那些人,并不是替她报仇雪恨,无非是想掩饰她的存在,斩草除根。
“他会不会被通缉?”
虫儿的紧张似乎用错了地方,雀漓潇木然睁大双眼,鹿眸里明显略过被伤害的阴云。
“我和他之间只是……反正没有关系。”草草地补充一句。
“与我何干?”
雀漓潇补充道“你喜欢谁,或者都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暂时收容你而已。”
他停顿再道“绝在朱雀凤族是最特殊的存在,杀几个侍卫是常有的事,没有人会因此迁怒于他。你也不必过多担心他,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残疾吧?”
残疾?她的右臂吗?
“你……”
雀漓潇看虫儿时神色极端茫然,陡转话题道“虫儿姑娘,饿不饿?”
他叫自己虫儿姑娘?
“不饿……”钻进被窝里,肺腑杂味难陈。
“我饿了……”翻然悔悟不该自暴自弃,起码吃饱饭养好身体,才可以及早离开无极宫。
雀漓潇深看虫儿几眼,有愤懑,有怜惜,有不舍,又有气馁,最终都纷乱在浓密的羽睫阴影之下。
密室内应有尽有,只是四面围壁,分外沉闷,雀漓潇一日只送三餐进来,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说。
过着禁闭的日子如坐针毡,虫儿每天拼命多吃,认真睡觉,只想把身子养好赶紧离开这里。
终于三日后,试着跛腿下床,偷偷拿了一个瓷缸早早站在密室门口,大约饭点刚到,密室的石门哗啦打开,顾不得雀漓潇的头够不够结实,照着进来的黑影老老实实给对方一击,那人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