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黄盈点头,目送她离开。
人走后,梅锦衣才出声:从行宫事后,我便猜测有今日了。
前一世甘愿殉葬的人,这一世怎么会容忍云浅囚禁太后呢。
破釜沉舟一举,终是人死灯灭。
顾黄盈点点头:怨不得旁人,是她自己想不通,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愿妥协,便只能这样了。
顾侍郎。梅锦衣蓦地提高了声音,人死,莫要诋毁。
顾黄盈皱眉,欲言又止,可对上梅锦衣深邃无关的双眸后,话又吞了回去。
今日的局面,是各自求来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
时辰不早了。顾黄盈起身要送客。
梅锦衣颔首,好好照顾她。
顾黄盈顿住,趁机询问:你也喜欢安平县主?
什么是喜欢?梅锦衣反问顾黄盈。
顾黄盈被问得哑口无言,自己开了头,不好不说,便坦然一回:你对她太关注了,我就以为你喜欢。
梅锦衣没有回答,抬脚走了。
煌煌烛火下,顾黄盈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梅锦衣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她细细揣摩,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她烦躁地拍拍桌子,骂一句:咬文嚼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什么玩意儿,让人搞不明白。
话音落地,一人走进,裙摆逶迤落地,一袭霜色棉衣,烛火下,肌肤苍白。
你在嘀咕什么?云浅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是说、云相,你怎么来了。顾黄盈从自己的神思中反应过来,见到一袭白色的衣襟后,心中微叹。
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做事,太难了。
县主回房去了,对了,我瞧她心情也不好,似乎被吓到了,一路上也不说话。顾黄盈声音闷闷的。
云浅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