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看客。我什么都没有做。梅锦衣怔了一会儿,我看着你从仰慕到想着与她和平共处,可最后,你死在她的手中。
我看着你从清纯到苦涩。
秦湘苦笑:宫廷乃是鬼蜮之地,哪里还有感情可言。
她很清醒,也知晓云浅的脾性,莫说是祸国殃民的皇后,哪怕是如今的她,也不会留情的。
现在的你,还盼望吗?梅锦衣问。
秦湘摇摇头,认真回答:不会了。我说过,与她划清界限,你做这么多,是想让我看清她,你做到了。梅大人,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让你活着。梅锦衣话语苦涩,我想你长命百岁,仅此而已。
同样的话再听一遍,如雷击顶。秦湘想起了襄平郡主,她也是希望她活着。
仅此而已。
她苦笑:我有那么愚蠢,蠢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吗?
活着才是希望。
梅锦衣抬首,光明正大的看着,目光沉沉,第一回正视她的小皇后。
世间没有对错,只是选择一方的人多了,便是对的。阿湘,温孤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性命。
我知道,谢你提醒。也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自己的境地,云泥之别,岂能奢望。秦湘婉笑一声,梅大人,谢谢你。
梅锦衣眼中的秦湘璀璨明亮,如一颗闪耀苍穹的星辰,照亮无光的夜空。
但她不是秦小皇后,未曾经历过绝望,她们只是想着同一张脸。
梅锦衣回过神来,低下头,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感情,说道:不必感谢,我在想,你赴死的时候应该是心甘情愿的。
要不然你为何没有重来一世呢。
秦湘翻了白眼,谁想去死。
马车在铺子门口停下,车夫吆喝一声,东家,到了。
梅锦衣回过神,问:梨花味的香膏口脂,有吗?
有,已经在售卖了。秦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