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浅依旧未醒。
秦湘反复诊了两三回脉,渐渐放下心来,但不好离开,只能在屋内候着。
冬日里夜里寒凉,婢女询问可要摆炭火。
不用摆了。秦湘摇首,燥火干燥,于病人不好,且不算冷,不至于摆炭火。
婢女退了下去。
秦湘一人拿着药方翻来覆去地看,确保不会让伤者突然晕厥。药方上找不到毛病,秦湘小心地走到榻前。
床榻上的人深陷进去,两颊消瘦,难有往日风华。
小心地掀开锦被,秦湘一面屏住呼吸,手探至襟口,将衣襟拨开,先是露出遮掩风景的小衣。
小衣往下拨了拨,腾出拆开纱布的位置。
人依旧是昏睡的,她只能用剪子剪开纱布,慢慢地扯开纱布。
伤口还是白日里看得的,没有恶化。
秦湘打不起精神了,还是拿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换了药,取了一块柔软的帕子覆盖在伤口上。
做好这一切,秦湘身上都是湿透的,阿鬼恰好捧了换洗的衣物进来。
县主,您换身干净的衣裳。
秦湘扫了一眼阿鬼手中的衣裳,是她往日用的。
好。秦湘接过衣裳,嘱咐阿鬼:她晕倒了,明日去请院正过来看看,我怕我的医术不精。
阿鬼微笑:奴婢知道了。
秦湘暂且松了口气,抱着衣裳离开卧房。
门打开又关上,床榻上的人睁开眼睛。
阿鬼以为云相昏迷了,正弯下脊骨松口气,冷不防被人看了一眼,吓得险些跳了起来。
云相、您醒了。阿鬼激动极了。
云浅瞥她一眼,目光婉转,道:派人入宫,问院正安即可。
阿鬼疑惑,问安不用将人请来吗?
云相吩咐,她只得应下一声,心中依旧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