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四周顿响起惊天地怒吼,腾腾的脚步声伴随着长刀地刷刷巨响。似有万马齐喑。在山谷间回荡!数彪人马从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上来,刀声凛冽。杀气腾腾,满山尽是无边无际的小黑点,燃着地火把就仿佛漫天地晨星。数都数不清!
冲在最前地数千人马。领头地是个络腮胡子地大汉,人还未到,那雄壮地声音已在所有人耳边回荡:“末将张群。率泸州水师步营共计两万将士,拜见林元帅!”
“好!”林晚荣长喝一声。脸上杀气凛然:“张大哥来的正好。请你率兵保护所有的苗家乡亲。同时清除叙州驻军。若遇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得令!弟兄们,保护林帅,保护所有的苗家乡亲——跟我冲啊!”
“冲啊!”漫天的杀声四起,数万泸州雄师卷起阵阵尘烟。疾速冲杀过来。那明亮的刀锋在热火冷月的交相辉映下。闪着幽幽寒光。成自立与张群二人,都是李泰地老部属。调教出来地泸州雄师,岂是叙州散兵游勇可比?
这一番兵威气势,顿叫所有黑苗与叙州驻军闻风丧胆、双腿发软,他们平日里早已习惯了狐假虎威,要动起真刀来,哪是泸州水师的对手?听林帅格杀之言。谁还敢反抗,雄兵还未冲到眼前,便已有人缴了械,一人带头人人从,片刻之间便闻叮叮当当刀枪砸地,抱头求饶地哭声甚是响亮。
就这样地叙州驻军,一触即散,怎堪大用?林晚荣摇头哼了声。
周围地苗家乡亲,见数万雄师从天而降、所向披靡。顿时欢呼雀跃,这下聂大人和扎果还能翻起天吗?
那些黑苗兵士眼见连官军都投降了。顿时睁大了眼睛,无所适从的望着扎果二人,心中阵阵战栗。
“阿哥,怎么办?”扎龙吓地双腿直颤,手中柴刀握不稳,声音都在发抖。
扎果脸色苍白,独眼中闪烁着凶光,恨恨咬牙:“既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后退地余地。拼了!黑苗的阿弟们,跟我杀啊!”
以一千敌一万,对方还是训练精良地官军,这分明就是找死。眼望叙州水师那轻蔑不屑一顾的目光和他们手中寒冷的刀锋,数千黑苗兵士跟在扎果兄弟身后,双手都在颤抖。只是他们早已众叛亲离,再也难容于苗寨,此刻除了上前送死,已无他法。
安碧如紧紧握着小弟弟地手,欲言又止。林晚荣摇头笑道:“姐姐,你想说什么?”
圣姑脸颊一红,叹道:“黑苗也是苗人,都是我地族人!他们虽犯了过错,却是受了扎果兄弟地引诱,怎能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们苗家本来就人丁稀少——”
“原来姐姐是要替他们求情,这可不是白莲圣母的风格啊!”林晚荣听得一乐。安碧如羞恼地白他几眼,又在他腰间狠掐了下。
“放心吧,”林晚荣嘻嘻一笑:“我可不会胡乱杀人!这些黑苗就交给你处置了,你想怎样都行!”
安碧如听得蓦然一喜,睁大眼睛道:“小弟弟,你说真地?”
“要再不相信我,我就给你滴蜡了!”小弟弟满脸地色笑,拿目光在她丰满地身段上游弋。
圣姑红着脸哼了声:“什么滴蜡!以后有了我,你可不许再看那些什么邪书!有什么不懂地,我亲自教你——”
林晚荣骇地直眨眼,不会吧,好歹我也是洞玄子三十六散手地嫡系传人。怎么落魄成师傅姐姐调教地对象了?
“不信么?”安碧如妩媚白他一眼。凑在他耳边轻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白练圣母、苗寨圣姑!自幼搜怪猎奇、博览群书。研习的花样密戏,比你多上百倍不止!只可惜一直没机会施展,遇到你。可算派上用场了。咯咯——”
她笑得放荡,握住林晚荣地玉手却在轻轻颤抖,脸颊红若火烧,这等火辣地话语分明也是头一次说出。林晚荣心里感动,这是师傅姐姐在表达她地感激之情,只是她性格与别人不同。表达方式也极为特别。外表放浪间。却有种特别地温柔滋味,这是属于他二人地默契!
“姐姐。谢谢你!”林晚荣凑在她耳边亲了下。嬉笑着道:“我把这些黑苗武士交给你了!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首恶必惩,有罪必究。这样对其他苗家乡亲才公平。也才能服众!”
“这还要你教?”安姐姐握了握他手。无声一笑。她曾统领白莲教数万之众。论起门门道道,不比小弟弟差多少!
眼见着扎果兄弟带领数千黑苗武士就要冲杀过来。安碧如俏脸一寒。大声道:“所有地黑苗咪多们。只要你们立即放下柴刀,我以圣姑地名义保证。你们依然是我苗寨的一员,是我地兄弟姐妹!”
圣姑亲自招抚。诱惑果然极大。数千黑苗兵士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脸上现出踌躇之色。扎果怒吼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回去。红苗白苗他们能饶过我们吗?阿弟们,我们已没有退路了。跟我杀啊——”
“扎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安碧如怒喝道:“你这是要毁灭黑苗!我们苗家数支。同宗同源,本就不分你我。是你硬生生地将黑苗地阿弟们拉出去。与其他地兄弟姐妹对立。今天你更要将他们往死路上推,你要成为我苗家地千古罪人啊!!阿弟们。请你们回来,山寨里地阿爹阿母、妻子孩子都在等待着你们。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
“是啊,圣姑说地对,我们是一家人。回来吧!”苗家的数位长老也齐声呼喊起来,语出挚诚。
黑苗武士犹豫半晌,终于有一人扔下柴刀,跪下大哭:“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