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谁吗?”
风时安看着眼前约莫有三四十丈之长的鼍龙,在肩颈处游走的黑龙来到了掌指之间,已是蠢蠢欲动,迫不及待。
“我不知道,但不论你是谁,你最好放了我,我的叔父是信江君,可是鄱阳君最倚重的心腹大臣。”
白塔河妖孽看到统兵轻易间攻破水府,将自己逮出来的龙将,在眼前这位貌若少年的龙子面前都是俯首听令,心中已猜出了几分,当即色厉内荏的大吼道,还将他挨不着边的鄱阳龙君也给搬了出来。
“我是云梦龙宫沧溟庭镇狱司的掌刑龙使,当然,你或许不了解这一职务,不过我另一重身份,你应当是知晓的。”
风时安温言和色,若非他手中的黑龙已经化作了一柄杀剑,此刻更像是一名与人闲聊的翩翩少年,
“太泊水君乃是我三十九弟。”
“什么太泊水君?我根本就不认识。”
风时安话音落下的一刻,鼍龙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起来。
“怎么?刚刚不是在喊表妹,现在连你表妹要嫁的龙子都不认识了?”
“我一向记性不好,难道就因为记不住太泊君,所以就抓我吗?你们云梦龙宫还讲不讲道理了?”
“自然是讲道理的。”
风时安手持斩龙剑,黑龙盘旋的剑刃之上,此刻有明光在流转,
“可你是占据白塔河的妖孽,没有资格与我论理。”
“什么妖孽,你这分明就是在污蔑,我是鄱阳龙宫的臣子,你是云梦龙宫的掌刑龙使。
你凭什么用你云梦龙宫的刑剑,斩我这鄱阳之臣?我即便是有罪,也应该是鄱阳龙宫的刑官来审我。”
鼍龙奋力挣扎,同时据理力争。
“有何斩不得?”
斩龙剑落下,血泉直冲百丈,在巨舰上空造就了一片瑰丽红霞,血气氤氲,黑龙发出兴奋的长吟,小山般的鼍龙之首,带着不解困惑与极度不甘的怨愤,滚落一旁。
他不明白,这云梦龙宫的龙子,为何敢如此蔑视他这位鄱阳龙宫臣属,仅仅只是向他通告了身份,就将他给砍了,为何敢如此嚣张?甚至都不再多谈太泊水府的相关事宜。
“你这粗脖不也抵不住一剑?”
风时安轻笑一声,收剑而立,黑龙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低吟。
龙子手腕之上,青白分明的蛇镯此刻几乎扭作一股,却是原本昏迷沉睡的青蛇柳青蘅在不久前悠悠醒转,而后亲眼目睹了如此惊骇的一幕,顿时便不知自己置身于天地何处,既是茫然又是惶恐,心中满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