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且不解的目光中,他微笑着道:“就像你故意把那只笔留给裴顷宇,企图留下下一次跟他说上话的理由一样。”
语罢,他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的血色逐渐消退。
那张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的脸上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正常情绪,
“胡说八道。”
吴且快碎了。
在来的路上他一直祈祷昨天赵恕也喝了酒,今日醒来说不定能够忘记昨天在车上,神机妙算所推理出的一切……
现在看来,老天爷没听见他的真诚祈祷。
赵恕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薄凉神情。
如同昨天在车里一样,恶劣的欣赏了下面前黑发年轻人的惊慌失措,夜晚高速公路的正中央,车灯下惊恐的小鹿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交规第一条就是让速不让道,自己撞上门来的,只能碾死。
“你来我家做什么的?”赵恕都懒得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家地址。
吴且“啊”了声,答得很快:“要手机。”
赵恕抬手看了眼自己手腕的表,七点四十五分,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你早八没课,我无所谓迟到——你要是不说实话咱们就在这耗着。”
吴且:“……”
赵恕:“站着挺累的,进来坐着耗吗?我家有监控,一会儿我哥看见了又觉得我在虐待你。”
吴且:“裴顷宇的事,别告诉他。”
赵恕挑起眉:“小吴老师习惯求人办事用祈使句?”
吴且沉默了下,差点咬碎了一口后槽牙:“裴顷宇的事,能不能,请你,别告诉他?”
赵恕想了想,自己的准未婚夫暗恋裴顷宇这事儿告诉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来着?
可能在裴顷宇看来,大概是有那么一顶绿帽子,他亲手给他赵恕戴上了。
……那王八犊子不得得意死了?
赵恕顿时觉得倍感晦气,连带着脸上戏谑的神情都收拢了些。
他上上下下打量虽然惶恐但是明显也很不服气的黑发Beta,很想问他是不是瞎了。
但不用问。
看上裴顷宇,他就是瞎了。
“行。”
臭着脸,赵恕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