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也挤不出血,来垫付新的屯田口粮。”魏翊渊说道,“但是,明年就不一样了。”
“朔郡屯田必定成功?”晋王问。
“二哥我跟你说,绝对的。”魏翊渊走到晋王身旁,说道,“是有人传,说那边还是较为安定,世家都还活着,就处决了张温一家。但实际上,豪族宗贼势力基本上都被拔除了,宋时安拿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还回去?”
“那明年,朔郡粮食能自给自足,宜州还能结余不少,宋时安的底气也就足了。”晋王意识到,对于宋时安而言,全都是好事。
不由得,不安起来。
能够击败的他,只剩下未可知的‘天灾’了。
可一个皇子,祈盼自己的国家遭遇天灾,这是何等的丑恶。
“但二哥,这不全是坏事。”
魏翊渊知道再发牢骚,责怪晋王错过了宋时安已经没意义了。
人,不能一直被困在过去。
“好事在哪?”
“昨日出狱,他可是踩着陈可夫的背上的马。”
“确实是狂傲,可陈可夫就算被文官做局抛弃,也算是我们的人,我们如若不说说话留他一条性命,恐怕会伤士气。”
“二哥,别。”魏翊渊连忙劝说道,“按理是要如此,但到时候陈可夫被判,原因八成是别的罪名,甚至有可能是‘欲加之罪’,不可蹚浑水。”
万一是‘通敌’呢?
“那好事到底在哪?”
晋王就纳闷了,被克制的死死,这根本就没有破局的地方啊。
“陈可夫被羞辱了,但他不死也要被流放,没有本事把面子找回来。”
此时,魏翊渊露出一抹笑意:“但赵湘在北凉挨忤生的一鞭子,可是怀恨在心。”
………
夜幕下的盛安,贯穿城池的安河之上,一座酒肆二楼靠窗的雅间。
从此处,能够看到繁花似锦的京都夜市。
这也是城中极少数能够延迟宵禁的热闹之所。
一张木案前,魏忤生早就在此落坐,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河景。
直到雅间门被打开,心月领着一人前来,他当即双目神采奕奕的起身,快步上前。
“时安…”
他喜悦的话音未落,宋时安便行了一礼:“殿下,好久不见。”
“许久不见就这般生疏了?”
他直接就抓着宋时安的手,带他到了窗边,按着他的肩膀让其坐下:“你我之间,不用…不,不许讲礼。”
这小魏还挺霸总。
“好,是我疏离了,我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