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满脸疑惑看向崔谨,崔谨温柔笑笑,用眼神示意他退下。
崔谨端起药碗走至榻侧,崔授这才发觉宝贝早回来多时。
某人颇不满地嗔怪道:“既回家了,为何不理爹爹?”
“我看您在忙,没敢打扰。”崔谨舀起一匙汤药,乖巧喂药给爹爹。
用过晚饭,他让崔谨扶他下地,崔谨不肯,劝阻道:“伤口没完全长好,万一不小心开裂。。。。。。”
“只在房中走走,不碍事。”
崔谨只好拿来披风轻轻盖到他肩头,然后蹲身要帮他穿靴袜。
崔授不让宝贝为他做这些,一把拉起她,赤脚便站在了地上。
节寒时冷,崔谨怎能放心他赤脚下地,忙唤随身伺候他的小厮进来。
崔授扶着宝贝的手在房中来回散步,倒主动问起晋王府的丧事。
崔谨将她目睹的太子和晋王虚情假意演戏全告诉了爹爹,他听罢只是淡笑。
“太子和晋王兄友弟恭,同去迎接世子灵柩,爹爹是不是早知道了?”
“嗯。”他对宝贝并无隐瞒。
“。。。。。。爹爹,元秉之死,您知情否?”
晋王世子死在边关那么大的事,长安街头的妇孺老幼都听闻一二,一国宰辅焉能不知?
崔谨问的自然不是爹爹知不知道,而是。。。。。。元秉之死是否由他主谋。
只是小道学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露骨,万一和爹爹无关呢?那她不是凭白冤枉爹爹杀人了?
崔授当然也知道宝贝问的是什么。
他沉默不答,停下脚步,低头对上她的眼睛,看了好半晌。
他眼中的怜惜、疼爱、偏执,还有带着罪孽的深情交织一处,犹如深渊吞噬崔谨。
大手轻抚她的发丝,吻小心翼翼落到她眉睫,他的声音温柔冰冷:“凡是伤害过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崔谨心头颤栗,身体都跟着小幅抖动。
她含泪小声哀求,“我想和离,以后都在爹爹身边,有爹爹护我,不会再有人害我的,爹爹别再。。。。。。再杀人了。。。。。。”
他一点一点轻柔吻去她颊边清泪,“乖孩子,现在不能和离。”
什么?!!!
崔谨不敢置信,他竟不同意她与元清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