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唐小缘是某组织的‘志愿者’,那她应该背负着两项任务,一是破坏,二是记录规则区被破坏后的数据变化,这样的实验才有意义。”庄宁屿说,“按照她注射的药量来看,是打定主意要和怪物同归于尽的,并不具备成为‘观测者’的条件,那在剩下的人里,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她的同伙?”
“也未必。”张虎刚说,“我昨晚和领导讨论过,还有另外两种可能性。第一,秩序维护部就是他们的观测者。反正每一次的任务我们都会详细记录,其他人哪怕观测,也不可能观测得比秩序维护部更详细,他们大可以在任务后直接窃取数据,比培养一个专业观测者要更省力,这种事在国外有先例,用技术也好,金钱也好,或者美色,想腐蚀总能腐蚀,只要成功一次,就能获得海量数据。”
庄宁屿点点头:“第二种可能性呢?”
“第二种,冲傅寒来的。”
“傅寒?”
“豪门恩怨可能小易更熟一点,要不要叫他过来?”张虎刚小心谨慎地问。
庄宁屿当场制止:“不用叫他,你接着说。”
“傅寒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傅冬,目前是傅氏集团的大掌权人,兄弟两个向来不合,而傅冬一度被怀疑和隐形巨人有牵连。”张虎刚说,“所以第二种可能性,傅冬想通过破坏规则让任务失败,以此来消灭眼中钉,傅寒不是进化者,他的身体无法承受空间的扭曲和扩张。”
“但规则区的出现,截至目前一直被视为随机事件。”庄宁屿微微蹙眉,“如果真是第二种可能性,那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规则区已经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被操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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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看了眼腕表,十点整。
庄宁屿挪过一把椅子放在他对面:“我有些事想问你。。”
傅寒点头:“请。”
庄宁屿没有拐弯抹角,直白地问:“这一次的规则区,有没有可能是针对你来的?”
傅寒不解:“我和宙斯大饭店的所有事件亲历者都毫无关联。”
庄宁屿进一步解释:“和特定的规则区没关系,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有人想让你永远留在规则区内?”
傅寒皱起眉,片刻后说:“你是指傅冬?”
庄宁屿看着他,等了半天:“然后呢,你不会觉得仅靠这两个字,就能让我们所有人出去吧?”
傅寒笑了一声:“傅冬早年参加过一次游轮派对,在公海,当时整艘船都被白雾吞噬,完全和外界断联,一直到三天后,规则区才消散,绝大多数参与者都平安无恙,但派对的组织者却曝尸甲板。”
没有人承认罪行,他们把一切都推给了规则里的怪物。傅寒继续说:“傅冬原本对规则区深恶痛绝,但在游轮事件之后,他或许发现了规则区其实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公海’,在被白雾裹挟的地方,是可以随意妄为的,怪物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
当然,这里的“随意妄为”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在不违背规则前提下的随意妄为”,依旧有所束缚,并不是百分百的自
由。傅寒说:“如果能彻底操控规则区,我想傅冬应该会很乐意。”
“他能吗?”庄宁屿问。
傅寒摇头:“不知道,我和他分管不同业务,这两年交集很少。”
“好的。”庄宁屿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如果还想起什么要补充的,欢迎随时找我。”
傅寒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在花店窗外的初遇。那一天的冬日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店内照出了一大片奇异光晕,而在花丛中站着的人,如同上帝在这片光晕里降下的一笔神迹。
不过“神迹”本人眼下并没有心情装神,他习惯性看了眼时间,然后就顿住了脚步,1月30日16:32,这是昨天所有人被卷入规则区的时间。
“怎么回事?”其余人也发现了这一异常情况,现场顿时发生了小规模的紧张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