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某座荒山的乱葬岗上,在土坑里燃烧的篝火光芒闪烁,照亮了几道身影。
砸炮挂断曲清南的电话后,转身对几人摆了摆手:“计划有变,你们几个跟我下山!”
“折腾了一天,都快累死了,这么晚还要下山?”
斑马坐在户外用品店买来的睡袋上,正用沾了碘伏的棉签,擦拭着手臂上的伤口:“不是说好这地方晚上不会有人来,就在这里睡了吗?”
砸炮拿出一根尚在燃烧的树枝,递到嘴边把烟点燃:“情况有变,今天晚上审的人,有两个报案了。”
“咱们做这件事,本身也不怕他们报案,这不都是意料之中的么!”
老八蜷缩在睡袋里,一点不想动的说道:“既然警察在找咱们,大家不是更应该养精蓄锐,这样明天再有精力继续躲吗?”
“不能躲,咱们得跟警察抢时间。”
砸炮将树枝丢回火堆,拿起旁边装着土的麻袋,直接压在了上面:“咱们找的这几个女人,都跟苏青禾有关系,难保她们在报案的时候,没说过咱们的诉求,一旦警察盯上苏青禾,咱们就钻进套里了,所以必须得尽快找到她!我得用点手段,把她逼出来!”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瞎眼搓了搓脸颊:“之前审的那几个娘们,面对咱们的审讯都能硬扛着不说,面对警察的时候,就更不会开口了!她们毕竟是受害者,警察不可能上刑的!”
砸炮不置可否:“刚刚曲清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确实也没提起这事,但她们不说,不代表警察查不到!这种事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
“行,那就走吧!去市里还能找个黑旅店落脚,这地方实在是太他妈冷了!”
老八钻出睡袋,裹紧了身上那件在一个女孩家里抢出来的羽绒服:“那个季泽林怎么办?随便扒开一座坟,把他埋在里面?”
“不!在咱们目前接触到的人里面,他是唯一一个跟苏青禾有过正面交流的人,所以这个消息,只能用他传递出去。”
砸炮指了指旁边的树林:“瞎眼,你和老八去把那小子带出来,斑马,再弄点土,把烟压住!”
……
半小时后。
一辆扣着塑料棚的三轮摩托车,缓缓驶入市区,后排的砸炮打开车门,将一部手机塞进季泽林胸前的口袋,拍了拍他的脸:“小崽子,你给我听清楚,今天你能捡到一条命,完全是因为你对我们还有点作用,刚刚告诉你的话,如果你带不到,我们科知道你家里人的位置!”
“大哥,我真的联系不到苏青禾了!”
季泽林鼻青脸肿,因为缺了几颗牙齿,说话的时候严重漏风,左手的两根手指,也以怪异的姿势弯曲着:“该说的话,我在被抓以后,就全都已经招了,我跟她之间,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我说了,那是你的事!当然了,如果你能在一天内,让家人全部离开本地,并且有把握让我们永远找不到你和家人,那算你有本事。”
砸炮顿了一下:“不过按照你的说法,如果你跟苏青禾,真的只是利益往来,我想你应该不会替她扛这么大的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