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省略的里边,皆是叫她羞恼的混账话。
她都不愿回想第二遍,他说起来倒是云淡风轻,张口就来。
偏偏又一副正经随和的样,只眼底带几分晦暗不明、若有似无的促狭之意,倒像是她反应过激。时而骂他,时而故意上手抓他咬他。
他照单皆收,且用更过分的反应告诉她,她这般,他就更有乐子可玩了。
有时在屋里其他地方……那就更不用多言。
自然亦有更多时,只是拥着她,与她读书赏雪,闲话饮茶。
……
三日雪停后,北境天寒,积雪难化,仍不是适宜出门的天气。
莺然与徐离陵便仍是待在屋里,过着下雪时般的日子。
时间如此,过得极快。
莺然只觉浑浑噩噩睡了几觉。某天醒来时,就见徐离陵站在窗边俯瞰街市。
她走过去,望见一队身穿辉蓝雪色弟子服的修士,陆续进入斜对面的客栈。
莺然惊觉,今日已到关熠所说出发的日子了。
她忙要收拾东西,去客栈找关熠。
徐离陵却是不紧不慢:“不急。东西都收拾好了,只剩这屋里的。”
莺然心下安然,明了自己虽过得浑浑噩噩,但他心里是有数的。
与他一起将房中小物拾掇,换上游荒袍袄。
下楼发现,徐离陵给她煮了鸡汤饭,备了热果茶。
他先让她吃了热乎乎的一碗汤饭,暖和身子。其他的都收起,以备她路上吃。
莺然笑起来,口中还是说他:“何必这样麻烦,路上啃点干粮,或者不吃也行。反正至多一日半的路程。”
徐离陵:“天干气寒,汤饭和茶里放了清燥驱寒的药材,你还是要吃些。”
莺然心头熨帖,他还记得她来时因干冷而流鼻血的事呢。
她拉着徐离陵,分他吃了两口。
待吃完,牵着飞驹、带上大花与小黄,找关熠会合去。
正如关熠所言,与乙玄道一同行者不计其数。不少获得入秘境资格的散修、小宗门,尽皆随行。
莺然与徐离陵混迹其中。
偶有人认出,她是在乙玄道一施展出六道剑法的那位,也都在近身套近乎前被关熠打发走。
莺然最多能听他们交头接耳地说她几句,那都不妨事。
走出城关,入荒原。
风若寒刀割人骨,雪若碎刃刮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