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由来地哭起来,徐离陵反倒好似被小孩儿逗笑般笑出声。
莺然听见他起身下床,没一会儿,又上床来。
她鼻息间多出一缕梅香。
徐离陵道:“在这儿呢。”
莺然:“你现去摘的。”
徐离陵:“你睁眼。”
莺然睁开眼,他点了盏床头的小烛,他掌中的梅花在火光下泛着晶莹,又有几分脱水或折痕般的伤疤,远没有刚摘的鲜嫩。
确是早上的梅花。
莺然抬眸看他:“你放哪儿的?”
徐离陵用指腹轻轻为她抹眼角的泪:“放怀里。”
莺然扁嘴不说话了,静了会儿,闭上眼。
徐离陵反问她:“我的梅花呢?”
莺然不语。后知后觉为自己没由来的矫情伤怀羞耻,后知后觉地心虚。
徐离陵不放过她,低身在她耳边道:“你将我的梅花弄丢了。”
莺然闭着眼装睡,不回应他。
徐离陵将梅花放在床头,吹灭了烛灯,慢悠悠道:“真叫人伤心啊。”
莺然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知是被里暖气暖的还是怎的,脸上热得红扑扑的,发烫。
忽听徐离陵笑出声,将她拥入怀中。
她窝在他怀里,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睡过去。
翌日睡到自然醒,临近巳时。
徐离陵已在收拾东西。
他们不急着离开飞霄城,但考虑到天越来越冷,北境更是冰天雪地,早些去可以早些安顿休息。
昨日便定下,今日午后出发。
莺然慢悠悠地起床,与徐离陵一起收拾。
午间简单吃了饭,将房屋小院都收拾干净。
徐离陵牵着飞驹,同莺然出了飞霄北城门。
北门外来往人甚多,不便飞行。徐离陵便让莺然骑在飞驹上,为她牵马而行。
昨夜之事,莺然有意不再提及。今晨忽感怀没能看到院中梅花尽开,也没好意思向徐离陵说。
城外却恰好有一片梅林。
行路之人多有驻足观赏,还有儒修吟诗乐修唱曲,颇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