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杀死世界树,何必冲着平民去?”
男人反应过来,怒而反驳道:
“秩序由世界树定下,而这些服从秩序的走狗……都该死!”
“凭什么被世界树青睐的创生者能存活,而无法领会灵感的普罗大众就要死去?我们凭什么被一棵树的狗屎审美选择?”
“倘若创生之力肆无忌惮地蔓延,倘若科学一次又一次被杀死,一切都由笔尖构成……我们的文明,只是存在于无根基的浮云之上,依赖某个人空虚的灵感!”
“然而,万物终焉之神许诺了我们【新世界】……在那里,每个人都可以写作,没有世界树的审核……”
“你也看到了,不是吗?那些披着教袍的野兽,连平民的最后一块黑面包都要骗走!这种贪婪的掌权人、固化的阶级、上层剥削、永无止境的劳作、根深蒂固的种群歧视、血淋淋的食物链……它们凭什么存在!”
苏凛摸着下巴,从喉间发出淡淡的笑声:
“所以你冲着平民杀。”
“说话这么斩钉截铁……你见过万物终焉之神吗?”
男人信誓旦旦道:“祂只在梦中驾临,但任何人见了祂都会相信祂的承诺……你若不信,大可来见他!”
“哦?”苏凛点头:“好啊。”
他欣然答应,像是就为了这一刻。
……
苏明安睁开双眼。
他躺在床上,右手心有一枚喜鹊的标识,可以随时召唤出司鹊的羽毛笔,伴随着一块彩色方糖。
“你醒了。”思怡坐在椅子上,抛着苏明安的心脏,像玩着一枚红苹果。
苏明安摸了摸已经愈合的胸口,心脏已经重新生长:“至高之主……不,白日浮城的至高之主。”
“嗯?”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好问题。”思怡把心脏放到唇边,咬下一口。
像啃着一枚水润多汁的苹果,她眯着眼品尝:“我想把你留下,邀请你一起与我们构建门徒游戏。”
“你们?”
“我们。”思怡承认了这个复数的描述。
“还有谁?”
“……”思怡弯起眉眼,笑了笑:“你熟悉的一些人。”
“?”苏明安怔住。他熟悉的人?